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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奇耻大辱(第4页)

越后一脸惊诧地瞅着勾践:“大王,您这是怎么了?”

没等勾践回答,范蠡很知趣地退了出去。

勾践忽地坐了起来,冷眼盯着越后,盯了好大一会儿,复又坐下。

“大王……”

越后刚刚叫了一声大王,勾践厉声制止道:“你不要叫我大王,你的大王是夫差!”

“你……”越后差一点儿跳了起来,“此话何意?”

勾践冷声说道:“没有何意,人嘛,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你能攀上夫差,寡人为你感到高兴!”

“你……”越后气得说不出话。

勾践又是一声冷笑:“你什么你?你就是攀上了夫差,还得是我的女人,把衣服给我脱了!”

越后知他生了醋意,正要解释,只听勾践二次说道:“把衣裳给我脱了!”说这话的时候,二目中满是凶光,越后不由一凛。

“把衣裳给我脱了!”这话勾践已经说了三遍,一边说一边朝她逼来。

她节节后退。

勾践劈手抓住她的衣裳。

岂止是抓住她的衣裳,是将她的衣裳扯掉,又去扯自己的。

越后痛苦地闭上眼睛,任由勾践施为。勾践将越后放倒在地铺上,猛地扑了上去,一边不停地动作,一边骂道:“夫差,我操你八辈,你尽管睡了我的女人,但她还是我的女人,我的女人!我操你八辈,操你八辈……”

他足足动作了两刻钟,方才停了下来,面条似的躺在越后身边。

越后早已哭成了一个泪人,如泣如诉道:“大王,您错怪了臣妾。臣妾没有为您丢脸,臣妾还是干净之身。”

勾践冷哼一声道:“放你娘的狗屁!夫差召你侍寝,一日后方归,你说你还是干净之身,鬼也不信!”一边说一边扑向越后,又一次动作起来。这一次不仅是动作,还掐她的脸蛋、她的双乳和下身。

越后一边哭一边说道:“您不必如此待我,您容我把话说完。您如果觉着臣妾言之有假,您就是杀了臣妾,臣妾绝无半句怨言!”

勾践不再掐她,冷声说道:“你说吧,你如果有半句谎言相欺,寡人让你活不过今夜。”

越后一边抽泣,一边将夫差召见她的经过详细地讲了一遍。

勾践似信非信道:“既然夫差不让你侍寝,又为什么留住不让你走?”

越后道:“为这个事,臣妾想了一天,也没有想明白。这会儿明白了。”

“明白了就说嘛!”勾践阴沉着脸说道。

“夫差不让臣妾走的目的,一是造成臣妾侍寝的假象,以此来羞辱您;二是让咱夫妻反目,他好拾笑。”

“这……”勾践搔着头皮想了一会儿说道,“也许是这样吧。”

“既然臣妾没有失身,您刚才那样地对待臣妾,您……”越后说不下去了,两行委屈的泪水夺眶而出。

勾践自知理屈,慌忙为越后擦泪。

他越擦,越后哭得越是悲痛:“臣妾是什么?臣妾是您的女人,是跟您同床共枕、耳鬓厮磨了十三年的女人。女人是男人的什么?女人是用男人身上的肋骨做的,男人女人本为一体,祸福相依。夫差召臣妾前去侍寝,所幸臣妾设法躲了过去,就是躲不过去,那也是身不由己,那也是因您而起。您若是还做越王,他夫差敢这样对待臣妾吗?您看您刚才那个凶劲,臣妾若是真的失身于夫差,这会儿怕是已经没有命了!呜呜呜……”

勾践一边为越后擦泪,一边认错:“这是寡人的不对,寡人被夫差气昏了头,寡人错怪了你,寡人恨不得自个儿掴自个儿几个耳光!”

他见越后仍然哭个不停,真的扬起右手,照自己的右脸扇去:“啪!”

越后吃了一惊,忙伸出双手,紧紧将勾践的右手攥住,仰着泪脸说道:“大王,您这是何苦呢?”

勾践一脸愧色道:“寡人对不住你,你若是不肯原谅寡人,寡人就将自己的这张脸扇烂!”一边说,一边使劲抽自己的手。

他越抽,越后攥得越紧:“大王,您不要这样,臣妾原谅您,这件事咱自今以后永不再提。”

勾践将头轻轻点了一点,伸出左臂,将越后紧紧地揽在怀中,照着她的脸颊深深地吻了一口说道:“你真是寡人的好老婆、好女人、好王后,寡人重返越国后,一定要好好地待你!”

越后不再抽泣,一张樱桃小嘴猛地扑向了勾践的鸟喙。一会儿你口中含着我的舌头,一会儿我口中含着你的舌头,吻了个天昏地暗。怨恨、烦躁、委屈等随着这一番长吻,统统化为乌有。

一波刚平,一波又起。就在夫差宣召越后的第九日的巳时四刻,治朝治朝:据礼经说,天子之宫有五门,即皋门、库门、雉(中)门、应(正)门、路(寝、虎、毕)门;有三朝,即外朝、治朝、燕朝。治朝是指在路门外举行的每日例行的朝见议事。之后,夫差突然心血来潮,遣寺人去传召勾践。

勾践闻召,慌忙来到路门之外。范蠡有些不放心,紧随其后。

勾践不知夫差为什么要召他,提心吊胆地跪在夫差面前。夫差张目一瞧,见他一身褴褛、一脸憔悴和惶恐不安,心里涌起了无限的自豪感。

他无意间一瞥,瞥见跪在勾践身后的范蠡,不禁吃了一惊。范蠡虽然也是形容枯槁,但两眼炯炯有神,气宇轩昂,显然不是寻常人物,便生出了招抚范蠡之心。

“汝便是越大夫范蠡?”夫差用手朝范蠡指了一指问道。

“罪臣正是范蠡。”

“寡人闻,‘哲妇不嫁破亡之家,名贤不官灭绝之国’。今勾践无道,国已败亡,子君臣并为奴仆,羁囚一室,岂不鄙乎?寡人欲赦子之罪,子能改过自新,弃越归吴,寡人必当重用。去忧患而取富贵,子意何如?”

听夫差这么一说,范蠡还没开口,勾践倒先担起心来,唯恐范蠡舍他而从吴,说又不敢说,只有伏地哀哭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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