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括正是伏案写着文章,只是总觉心神恍恍,眼前莫名浮现出一位红裙少女,那少女一颦一笑,牵着那青衣郎君的心神恍惚…
正自愣神间,那郎君忽地想起了怀中书信,便破了眼中幻梦,摇了摇头,而后拿出那封书信,开展来看去。
只是方看到第一行字,荀括整个人却径睁大了眼睛,只见得那信上明晃晃写着几个大字——“扬州牧荀惠贪赃款簿”…
荀括怔愣地看了下去,只觉越看越心惊,那郎君嘴唇微微颤抖着,一只手攥着那书信,一只手滞在半空…
待看到了信末,只见得那良人写道。
“无易恭候荀兄大驾~”
荀括整个人瘫坐在了花梨椅子上,眼神空洞,喃喃道。
“秦兄啊…我…”
“呵…真是可笑至极…”
…
……
皇宫,含章殿。
陈陆吾正自看着手中那一卷沾血的判词,口中喃喃道。
“怖…大红…”
那尊位正自思索之时,便听得殿外花生来见,言道。
“陛下…辅赵大人求见…”
闻声,陈陆吾回了神,便将那纸判词收入了袖中,抬眼正色言道。
“传…”
领了命,那花生便从殿外引入一精神矍铄,身着陈旧绯袍的老臣,便是那赵汝阳了~
“老臣…叩见陛下…”
见那老臣拜叩,陈陆吾摆了摆手道。
“平身吧~赵辅今日入宫来见孤,是有何事啊?”
闻声,那赵汝阳站了起身,拱手言道。
“陛下,老臣今日入宫,只为一件事…”
“老臣恳请陛下传旨将那礼部侍郎秦易夺情…刑部实有重案要提审那秦易…”
闻听这般恳求,陈陆吾敛着眉眼,并不作声,手指在桌上缓缓敲着,似是在踌躇什么…
“不知赵辅…是因何怀疑了那秦易啊…”
“准他返乡丁忧是先帝御批,孤要将他夺情,未免需个由头~”
“陛下,老臣怀疑…那秦易与旧秦勾结…妄图谋反…”
话毕,殿内瞬间息了声响,那君臣二人就这样沉默着,偶听得窗外几声蝉鸣,显得响亮无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