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进宫已然快五十年,三阿哥胤禔也已经被封了爵位,可皇上为何还会当着延禧宫一众宫人的面让自己难堪?三阿哥!对!她的三阿哥!
“皇上——皇上——”惠妃乌拉那拉氏顾不了身上的酸痛,赶忙爬到康熙身边,“三阿哥,您把三阿哥如何了——”
“三阿哥?有你这样的额娘,三阿哥长成如今这样倒也不足为奇了。他利用几个弟弟,还敢联合蒙古对胤礽行禁术,朕已经革去了他的郡王,幽禁于府。”
说完,康熙就像是沾上了什么污秽一样,用推将惠妃乌拉那拉氏给踢开。
三阿哥,她的三阿哥——
“哈哈哈——哈哈哈哈——”惠妃乌拉那拉氏语气悲凉,在得知三阿哥胤禔的消息后更是如着了魔一般的仰天大
笑。
“原来皇上来找臣妾是因为这个,这么多年来,臣妾和三阿哥都不曾入您的眼,如今皇上更是听信了谗言就要治臣妾的罪。”
“皇上您用承庆来质问臣妾,那皇上您心里对承庆可有一丝愧疚!”
“承庆和胤禔都是朕的儿子,朕如何会不喜他们。”
康熙看着眼前这个坐在地上笑着看向自己的惠妃乌拉那拉氏,与她刚进宫时判若两人。
可要问康熙惠妃乌拉那拉氏那时是什么模样,康熙也说不上来,他的记忆里只有现在在自己面前的惠妃乌拉那拉氏,而没有当初的庶妃乌拉那拉氏。
“皇上您真是让臣妾觉得心寒,承庆——承庆——皇上可还记得承庆的名字是如何得来的,那是臣妾在他病重时向您求来的!”
“庆?究竟是承庆的出生让您感到高兴,还是打一出生就被您认为终究会死而将其抹去存在的庆幸!”
惠妃乌拉那拉氏咆哮着对着康熙说着心里的不满,一字一句打在康熙的心上,让康熙的头越来越胀。
“朕知道你心里对朕有怨,可承祜还只是个孩子,惠妃,你心思怎得如此歹毒。”
“歹毒?皇上你我快五十年的情分,就因为这一事,您就这般认为臣妾了。”屋外的风吹进殿内,惠妃乌拉那拉氏只觉得这寒风还不如自己身体冷。
“要说到歹毒,谁能有您的发妻狠呢。若不是因为赫舍里氏在臣妾怀承庆时所做的一切,臣妾
又怎会难产,承庆又如何会早殇。”
“赫舍里氏容不下嫔妃生下的孩子,这般狭隘之人竟然也能生出承祜阿哥那样心善的孩子。臣妾只不过是让人放了只猫在御花园,又有谁能知道承祜阿哥居然会这样单纯。如果不是赫舍里氏自己的叫喊惊了承祜阿哥,又如何会落入水中。”
“报应!这都是她赫舍里氏的报应!哈哈——报应——报应!”
关于惠妃乌拉那拉氏说的这些康熙不是不知,确实,她只不过是放了只猫,真正导致承祜死亡的则是因为孝诚皇后赫舍里氏。可到底是惠妃乌拉那拉氏先起的歹心,且不单单是这一件事,宫里其他大大小小的也都有她的手笔。
“这些年,朕怜你失了孩子,对你做的一些事情都纵着没有处罚,但竟没想到居然让你变得更加猖狂,连连无视宫规。后宫不得干政,你居然还教唆着让胤禔去置胤礽于死地,朕是万万不能再留你了。”
“皇上要赐死臣妾?您还是和当年一样,臣妾早该明白,您就是一个无心之人,心里也只有自己一人。”
“不过——您比臣妾可怜,这后宫里,找不出一个真正心悦您的人。皇上您以为那皇贵妃对您是真心实意的吗?您屡屡陷永寿宫置于火中,皇贵妃那般聪慧怎可能不知。”
“只不过是为了她那五个孩子罢了,如今这后宫,又有谁能比得过她——”
惠妃乌拉那拉氏最后
说的话留在康熙心里,久久都不能挥散过去,一直到康熙回了乾清宫都还在思考。
因为顺治帝的原因,康熙是不会允许自己只独宠一人,但马佳·思颖到底是和宫里其他嫔妃不同,康熙虽然不想承认,可下意识的反应却骗不了自己。
当初为了给四阿哥胤礽铺路,康熙确实利用了马佳·思颖,也利用了他们的几个孩子。
但身为大清的皇帝,就算是再给康熙一次选择的机会,他也不会改变,这是他必须去做的事情。
当晚,延禧宫的惠妃乌拉那拉氏被一条白绫了解了性命,用草席盖着连夜运出了皇宫,和一些犯了事儿被赐死或者染病而亡的宫人一样,被胡乱的丢在了乱葬岗里。
那乌拉那拉氏也是个厉害的,到死竟也没发出一点儿声音来,只是眼睛直直地望着宫门口,也不知是在看坤宁宫还是乾清宫。
三阿哥,额娘就盼着我们三阿哥能够平安健康,日后争气,为额娘争光,你就是额娘的命啊。
三阿哥,或许就连乌拉那拉氏自己有时也分不清,她喊的究竟是皇三子承庆,还是三阿哥胤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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