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震把这些人绑成一个棕子,然后命人赶紧去通报大将军。
这是事关南郑存亡的大战,朱苏不放心,一直守在后面。而拓跋真这两天心烦,静不下心处理政事,干脆也过来了。两人就在后方的远远站着,等候消息。
一起风时,朱苏就将拓跋真请进了帐篷避风。没想到这风如此之大,帐篷勉强支撑了几秒钟,还是被吹飞了,里面的桌子椅子都被风吹得不知踪迹了。
南郑王摇晃晃,身边没有任何可以固定的东西。
眼看也要被风吹走了,朱苏急中生智,将拓跋真压倒在地,自己则压在他身上,用自己高大的身体替他挡住暴虐的狂风沙石。
身上的披风被风吹的倒了过来,正好遮住他俩的头。
朱苏怕冒犯到南郑王,他两只手撑在上方,压着披风,防止披风被风吹走。
漫天风沙从披风上掠过,给他们留一方小小的净土。外面狂风大作,里面却安静的可以听见对方急促的心跳。
突然朱苏身体剧烈的抖了一下,腰往下沉,脸上露出痛苦的表情,显然是被什么重物砸到了。不过他收敛的很快,马上身体又挺直了,痛苦的表情不见了。
拓跋真的视线就没脱离过他,一直牢牢的盯着他。刚刚那瞬间的表情变化,全印在他的眼里;重物砸在在朱苏身上,却疼在他的心里,揪心的疼。
不知过了多久,风沙渐渐小了。
拓跋真躺在朱苏身下,眼睛黑白分明。他轻声道:“朱苏,你这样撑着不累吗?”
朱苏不敢看他,哑声道:“臣不累。”
“那疼吗?”
“不疼。”
“但我觉得你累!”话音刚落,一双结实紧致的胳膊挣脱出朱苏的铁臂,搂上他的背膀,
不容他躲闪逃离,将他缓缓压向自己。这已是一双青年人的胳膊了,精干有力,明亮有神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他。
一只手摸索到他刚刚被砸到的位置,极尽温柔的抚摸着。
朱苏身上泛起热气:“主上”
脸被捧住了,下一句还没来的及开口,就被一个热情缠绵的吻堵住了。
天知道,他想朱苏想的快发疯了,朱苏不来找他,那他就主动找他好了。他倒是想看看,朱苏能躲他到几时,明明朱苏是喜欢他的,对他有欲望的。
朱苏抓着披风的双指泛白,身体僵硬,强忍着突如其来的情欲,现在真的不是时候。
他张开嘴,惩罚似的咬了回去。拓跋真吃痛的哼了一声,反而变本加厉的吻了过去。他喜欢朱苏为他失控的样子。
这还是两人闹翻后,第一次这么亲密。毕竟还是在大庭广众下,两人也不敢过份,浅尝辄止。
拓跋真满心欢喜,再次抱紧了朱苏。两人的头紧紧靠在一起,任凭外面局势如何变,里面自有一份安宁。
风沙过后,朱苏把拓跋真拉了起来,帮他拍了拍身上的尘土,目光却落在他的嘴唇上。
拓跋真皮肤白里透红,嘴唇颜色更加嫣红,如同被胭脂染过,格外好看。朱苏知道那是刚刚被他染红的,他着了魔似的,伸手想去摸一摸。身后却传来了急促的脚步声,瞬间令他清醒过来。
他迅速收回手指,转过身,轻咳一声,掩饰自己的不自在:“什么事?”
“启禀主上、大将军,刚刚一场大风,后燕有十八艘船只被吹到我们这边来了,还有数百名后燕士兵!秦将军问怎么处理?”
小兵赶紧跪下,快速的汇报军情。
还有这等好事?朱苏与拓跋真对视一眼,匆匆走到高处望去。
果然后燕十几艘大船静静的停在他们南郑岸边,数百名后燕士兵被绑的严严实实,丢在沙滩上;而对岸后燕大批人马正围在岸边,气急败坏的对着这些船嚷嚷,想必是在考虑如何把船弄回去吧,顿时啼笑皆非。
放眼四周,南郑也没好到哪里,到处都是嗷嗷大叫等侍包扎的伤员。不过比后燕还是要强些,至少平白得了大船和俘虏。
这时一身狼狈的孙涛气喘吁吁的跑了过来,他刚被狂风吹到树上了,脸被刮出了几条血痕;好不容易爬了下来,心里惦记着大王,赶忙过来找。
不过好像来的不是时候,只见南郑王正搂着大将军的胳膊,指着远处不知说什么,笑靥如花,大将军则专注听着。
好久没见到王笑的如此开心。
见他来了,南郑王狠狠的挖了他一眼。孙涛打了个寒颤,自动背过身去,恨不得缩成一颗磨菇,深深感觉自己错了。
好景不长,没一会侍卫们都赶到了。拓跋真收拾起脸上的笑容,放开朱苏的胳膊,又变回了严肃不苟言笑的南郑王。
十八艘刚做好的大船,下水第一天就被风吹了过来,附赠数百名后燕士兵。
这难得一见的好事被风吹的传遍了南郑的每个角落,其余在后方的将领们得到了这好消息,纷纷过来看热闹。
啥事也没干,睡一觉起来就拾到了若干大船和敌方士兵,明摆是老天站在南郑这一边。大家个个情绪高涨,笑的合不拢嘴,跟过年似的。
拓跋盛笑的最响:“这叫不战而降,老子捡到便宜了,还送了船给我们,哈哈”
“靠,后燕真他娘的活该,我操他家祖宗十八代”粗鲁的糙话,再次引起了一阵哄笑。打仗时,有什么比老天爷站在他们这边更激动人心呢。
拓跋真也笑了,趁没人注意,他朝朱苏走近了些,伸出手想去勾朱苏的手指。
朱苏不领情,反而拉开了少许距离,把手背了起来,并不想让他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