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是葱茏的绿色,细碎的阳光透过窗户洒在地上。
她的脑海里渐渐回放一些零碎混乱的画面。
恶心下流的男人,撕扯她的衣服,要拍她的照片,嘴里说着不乾不净的难听话。
有人救了她,厂房爆炸,起火,很大的火,半边上都被照亮。
“沈小姐?”
有人喊她,沈知梨回神看过去,男人的身影逐渐清晰,是顾晏清。
“顾先生,你救了我?”沈知梨神色复杂,居然是顾晏清。
“是!”顾晏清解释,“昨晚偶然撞见你和朋友吃饭,没好意思上去打招呼,后来一直惦记,去你家里找你,没人,电话打不通,我就四处找你。”
沈知梨心想她运气真是不错,往后靠着,礼貌道谢,“谢谢!”
顾晏清一瞬不瞬地看她,“你还把我当朋友吗?”
沈知梨抿唇,几天前她对他说的话有些难听,她都不好意思面对顾晏清。
谁曾想这次遇险,又是被顾晏清救下,她心里五味陈杂,欠他越多,她越是害怕。
顾晏清自嘲,“不把我当朋友也没关系,就当我是日行一善。”
沈知梨垂眸,“没有,是我……配不上。”
顾晏清眼神一亮,好笑地说:“朋友,哪有配不配得上一说,志趣相投,能聊得来,就是朋友。”
沈知梨看他,清风霁月的贵公子,和她做朋友,她何德何能。
她没再说话,许是怕伤到顾晏清,又或许是昨晚那些事清晰回到脑海里,让她心里闷疼。
顾晏清让人送吃的过来,沈知梨慢吞吞地吃了些东西,精神好了不少。
“昨晚那些人是什么人?”顾晏清坐在床边,问道。
“张全徳吧!他逼着傅锦墨签下股份转让协议,要拿回他的公司,”沈知梨漫不经心地回。
“抓了你要挟傅锦墨?”顾晏清蹙眉,“傅锦墨没有答应他的要求?”
“不是!”沈知梨轻轻笑了下,“同时抓了我和林南音。”
顾晏清多聪明啊,她一说,前因后果都明白。
傅锦墨答应了对方提的要求,但只能带走一个人,他带走了林南音。
没有什么比喜欢的男人当着自己的面选择救另外一个女人更加的伤人。
可沈知梨表现得太平静,好似不是死里逃生,只是在诉说一件无关痛痒的小事。
“你……”顾晏清想问,又迟疑,看她的眼神满是怜惜,“别难过。”
他不会安慰人,又不知该怎么跟她讨论这件事,最终只是憋出这么简单的三个字。
“不难过!”沈知梨冲他笑了声。
垂眸的瞬间,眼底却是泛酸,眼泪差点儿夺眶而出。
她拼命压制下去,不想在顾晏清面前露出真实的情绪。
顾晏清柔声说:“不用逞强,难过就是难过,想哭就哭,不用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