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方渡眸色犀利,冷冷射向元如云,杀意四起。
后者见状,紧咬着唇埋下头,满是不甘。
一边的燕琨玉由此景想起上次被鞭刑后,齐妩和他说了元如云的事。
为九方渡镇守轩辕丘两百年,此刻被如此对待,应该会寒心吧。
燕琨玉自知没有资格想这些,却还是控制不住猜想,九方渡这个人到底有没有情丝。
离开了元如云的花园处,九方渡道:“你想为她求情?”
闻言,燕琨玉才回过神,认怂地摇了摇头。恐怕自己要是承认了,九方渡又要发火了。
果然九方渡气焰消了些,不知算不算得上好哄。
一直到了行梦楼的卧房内,九方渡才松手。
借着白雪衬进来的光,燕琨玉看到九方渡朝自己扬起手,他以为要挨打,缩着肩膀闭上了眼。
燕琨玉等了半晌,身上并无痛意。
再睁开眼,九方渡神色复杂地看着他,屋子里的魔石灯也亮了起来。
原来九方渡刚才只是施法点亮魔石。
“本尊今日宿在行梦楼,过来,为本尊更衣。”九方渡转身绕到屏风后,留下原地凌乱的燕琨玉。
屏风上透出九方渡的影子,燕琨玉只能忐忑跟过去,如往常一般为九方渡更衣。
外衫褪去,燕琨玉看到九方渡袖子下,右手掌心那血肉模糊的伤口,他无意识地更加放轻了动作。
将那玄色外衫搭在屏风上,燕琨玉拉着九方渡带到桌前,对方还真就任他摆布,坐在了圆凳上。
“九方兄,你先坐在这里稍等我一下,我去给你找伤药。”燕琨玉温声道。
他背影匆忙又慌乱,显然是着急了,没注意膝盖撞在了柜角,疼得他闷哼一声,却听到身后传来嘲弄的一声冷哼。
燕琨玉略拘谨地拿着药回来,坐在九方渡身边,握住他的手腕一点点清理伤口。
两人间的沉默变得有些尴尬,燕琨玉没忍住还是主动开口搭话:“九方兄,这么晚了,你怎么会出现在那儿,睡不着了吗。”
九方渡另一只手撑着太阳穴,散漫地看着燕琨玉,那双眼中眸色沉沉,不知在想什么。
他将燕琨玉下了禁足令,几日没见,夜夜梦中都是那日在汤泉的事。
第一次做这种事尝到了甜头,九方渡不想承认自己食髓知味。
夜里睡不着散心,散到了行梦楼,意外发现人不在,就在轩辕丘寻起人了。
“看雪。”九方渡轻描淡写道。
闻言,燕琨玉点了点头,丝毫没有怀疑。
药倒在狰狞的伤口上,九方渡的指尖下意识轻颤。
燕琨玉以为是弄疼了对方,连忙放轻了动作,俯首在伤口上吹了吹,轻声问:“这样会不会疼得轻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