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子舟心头恍然,大概猜出此人的目的,还是自己太大意了,现在一想简直蠢的不行,竟然明晃晃的就在赌场,在一帮不要命的赌徒前露出宝物,那里鱼龙混杂各类人物都有,怪不得白牛要拉着他们去内屋详谈。
“我说黄晟怎么突然消失了,原来早就死了!青蚨剑是他当作命根子一样的宝物,他说除非他死掉否则无人能得到它,现在这把剑出现在你手里,就是你杀了黄昇!”
何子舟眨了眨眼睛,还想着辩解一番:“阁下莫要凭空臆想,是黄师兄欲害我在先,我也是迫不得已……”
“少来这一套说辞!”短发停下手中的折刀,“今日算得你走运,我和我兄弟也不想沾血,这样吧,你把黄昇那储物袋留下,我们也不难为你!”
原来还是劫道的,何子舟心想,这黄昇都交的是什么狐朋狗友,在宗门外乱认小弟,自己死了不给报仇不说,还惦记着他那点财产,再说了那储物袋连同黄昇的尸体已被周瑶一把火给烧成灰了,他上哪去交啊!
“黄师兄的死是场意外,我也不是杀害他的主要凶手,至于他的储物袋,恐怕令阁下失望了,我也不知落在何处。”何子舟一板一眼的解释,还尽量保持礼貌。
“不交出来,想独吞是吧?”短发立马握紧折刀,刀尖在月光下闪出寒芒,“再问一遍,别敬酒不吃吃罚酒,交出来保你无事!”
“在下是真没有什么储物袋,唯一一把中品法器也在赌场抵债了。”
“小子……这可是你自寻死路!”
话音未落,另一边的黄毛已暗自袭了过来,何子舟只觉耳边生风,来不及多想便向后滚去,再抬眼时立在那里的树木上已多了一把冷光烁烁的横刀。
何子舟此刻别提有多憋屈了,心里又猛地升起一团怒火,这两人好不讲理,他随即一拍储物袋,之前缴获的下品长剑便握在手中,横在身前抵住攻击。
短发终于跟了过来,叶影簇簇下抬手飞来两张禁锢符,这两张一等黄符速度超然,若被贴上会在几个呼吸间封住穴位灵力,何子舟撇开黄毛向后退去,狼狈间弹出几条火蛇,火蛇在空中缠住符箓烧成灰烬。
“呦呵,区区炼气二层反应这么快?”短发按住挥着横刀的黄毛,“让我来玩一玩,我就不信了,再快能有我快!”
气息开始不稳,何子舟反持长剑半跪在地,他本想着再说几句,可对面出手便是杀招让他同生杀意,已经好长时间没有实战过了,缠绕在心脏上的那团炽种蠢蠢欲动,何子舟舔了舔嘴唇,面前的短发好像正在施展什么法术,他的双脚渐渐发出蓝色的荧光。
“好……今天就先拿你试试这虚烛之火!”
连续丢出几条火蛇术,干扰住正欲动身的短发,何子舟右手开始掐诀,全身灵力缓缓运作,当灵力运到心脏时,又是那种火烧般的痛苦,心脏在炽种的裹挟下疯狂跳动,何子舟突然害怕起来,这法决怎么好像连自己都要吞噬!
他想要停止灵力的供应,却发现已经来不及掌控了,炽种像磕了丹麻的疯子,一股炙热的流炎顺着心脏涌入手臂。
“给老子死!”
短发持着折刀已经冲了上来,速度竟提升不知几倍,何子舟再不能躲开了,他虚弱地倚在树干上,索性闭上眼睛抬起手臂。
折刀在夜色里划出声鸣,紧接着手臂滚起剧烈的地炙烫,何子舟被烫地发出大叫,一瞬间裹着条条青色的炎流从掌心爆涌而出。
短发被火流喷射飞起,强大的火流把他整个身形吹翻了一个跟头,他连惨叫也没喊出,在空中就被烫成一具肉壳,火流滚在地上呼呼不灭,夹杂着青色的焰珠撞到树木上,像恶犬扑到鲜肉般凶猛燃烧起来。
“玄……玄阶法术?”
黄毛已经吓傻了,等他回过神来时,短发的尸体落在他的脚边变成一堆黑色的渣骸,他掏出神行符转身就逃,甚至忘记自己是炼气三层的修为,慌乱间连跌几个跟头。
可惜他没注意到的是,何子舟此刻蜷缩在树干下像只死掉的老蝉,他在火光中披头散发颤抖如筛,心脏被灼烧般的痛楚让他失掉行动机能。
炽种裹住砰砰跳动的心脏,兴奋地吸噬新造出的血液,如顽童般还欲发动第二次火焰,何子舟咬着牙用全身灵力进行抵抗,生不如死的感觉莫过如此,血液通过心脏已变得滚烫,他全身皮肤被烫的明灭赤红。
为数不多的灵力扑在炽种上,何子舟全靠意志在支撑了,终于……终于把这个疯子般的玩意儿压制住,炽种终于恢复平静,静静悬在心脏周围与之一起跳动。
何子舟不敢放松,接着用灵力封住炽种五成的能量,直到感受不到它的存在,才慢慢舒展身体,翻了个身仰面朝天,汗水黏糊糊地涂在脸上,他大口喘着热气。
“这玩意儿……怎么还会吸我的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