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英还笑:“你们以为她单纯就是不住校,她那是——”话没说完就看见陈串串脸色变了,她忙改口:“总之告诉你们,咱身边出了个情圣。”
听了这话,丹丹还一脸好奇,海燕想打听的心思却没了,人退下去:“扯,她是出了名的无情无耻无理取闹,也配叫情圣!”
陈串串背着人偷笑,只有海燕能把周英噎得半死。
周英在旁边的确郁闷:“谁说她呀!你和丹丹,还吃过人一顿饭,忘了?”
丹丹还在挠头,马海燕已经反应过来:“树人老板?”
“嗯。”周英点头。
“他怎么了?”马海燕兴致又上来了:“不是跟我们串串谈着呢吗,又怎么情圣了?”
陈串串有点想发作,她现在怀疑周英不只是单纯的开玩笑了,再说之前这家伙不是想撮合她和齐磊吗,现在态度怎么转变得这么快,那人给了她什么好处?
其实周英完全不必这么上蹿下跳的,如果她想,不必她说。
那天之后那人并没闲着,她手机上现存着好几条他的短信。
——跟你导师说,上海古籍所出的没了,让他找找其它的。
——这套书还有电子光盘,贵,问你导师意见。
——张量那儿有东西给你。
大部分都是不需要通过她就可以直接沟通的事情,她当没看见;张量手里那东西她拿了,可现在她凭什么让标榜的帅哥再给她打折,也没用,倒是可以拿到校园网上拍拍看,没准儿能卖个好价钱。
正想着短信的事儿,陈串串手机响了,她瞪一眼周英:“行了啊。”转身出屋接电话。
是玩吧的老孟,真要离开这儿了,叫她一块儿吃饭。唉,那么好的一个去处眼见着没了,可惜。
答应了老孟,陈串串要收手机,却又看到一条短信——
老孟要走了。
老孟也告诉了张衡?那今天晚上……可上一秒电话里她已经说了“今晚没事,一定会到”这样的话,这下一秒再找借口推脱似乎不妥。
算了不怕,老孟知交满天下,那么些人,谁跟谁一定要说话呢。
张衡
来之前他问过老孟。
“都有谁啊?”
“我朋友呗。”
老孟的朋友不少,说得也太笼统了。
老孟可不管他怎么想:“我请客你问这么多干嘛,总之你过来。”
于是张衡发短信,老孟要走了。
她还是一如既往的没反应,看样子今晚是没有她。
不过老孟那人水深,什么事儿都说不定。
他过去了,就在老孟店里,叫的外卖,倒也丰盛,只不过,客人除了他,没别人。
老孟也不多说,见他来了就招呼他喝酒。张衡没推辞,心里隐约有些预感,痛快喝。
果然没喝几口,她来了,前面头发又长长了点儿,拿只发卡给别上了。看见只有他在,她明显没料到,脚步停了停,还是往里走。
“来来来,坐下。”老孟挺热情,上来就给她摁在他身边了。
张衡感觉到身边的人调整了下姿势,总算给老孟面子没直接蹦起来。
“喝酒不?”老孟问她。
“你这也没别的。”陈串串看看四周。
“嘿嘿。”老孟把她面前的酒杯斟上。
陈串串喊:“多了。”伸手在杯沿儿上盖了盖。
“多什么多,我今儿有话说,你们且听呢。”虽这么说,老孟还是把酒瓶拿开:“我要走,本来想把这儿盘给张衡,他不接;不过我跟他说了,另有朋友也做这个,你可以跟着他一块儿过去玩。”
陈串串抿了口酒没说话。
老孟也不在意,端起自己的杯子一口闷了:“我年长你们几岁,就卖个老。张衡,你是男的,我看也有点儿本事,但心得大,得奔着事业去,把事业整明白了再谈其它,别自己把自己给埋没了。串串,女孩该要强的时候再要强,太刚硬了累。”
“你喝高了。”张衡眼见着身边的人还是不吱声,只能自己开口。
“放屁,”老孟摆手:“这才开的瓶儿。不过我也知道张衡你为啥这样,男的后院儿如果着了火,还要他把事业做起来那是白扯。这种事儿,都是说别人明白,搁自己身上就容易犯糊涂,原先的我比你也强不到哪儿。不过我比你早想明白,所以我现在得回去。”
张衡瞅一眼陈串串,她低头抿酒,但听得专注。
“我估摸着,”老孟也调转了目光看陈串串:“我之前比张衡还要浑。不怕串串你笑话,对我那位,我动过手——被她气急了,可动完了手就后悔了。但那时都年轻啊,我拉不下这个脸,她咽不下那口气,拖到现在,耽误了太大的事儿。”
他身边的人没动静,可他听着不得劲,张衡端起酒杯,也一口灌了。
“呵呵,”老孟笑:“听不下去了吧,张衡?我跟串串认识的时间比你长,所以我得帮着她说话。她这人实诚。我最早开业那前儿,生意不好,她一来二去地跟我熟了,不动声色地总往我这儿带朋友,其实我不缺那几个钱养活,但领她这份情。后来我看你为她在我这儿淘这淘那的,还挺为她高兴,谁知这才几天——张衡,你把人怎么着了我不清楚,如果是原则性的问题,刚那些你直当我没说;如果不是,掰了之后还能想着帮衬你的女人,你要想仔细了,人犯了错总得自己改,指望时间或外人帮忙那都是扯淡!”
老孟说到这儿似乎也说够了,没再多说,拿了酒瓶也不劝他们,自己一杯一杯地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