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怎么会知道我去找言子夜?”
“她问我的去向,我自然回答不知道,但是她下一秒很快笃定了主意,完全猜透你的念头。”
“抱歉,都是我的错,连累你们受罪……”林臻东低头,蓝白相间的球衣,外面套着薄款的运动外套,整个人瑟缩着小心翼翼道歉。
“傻瓜”嘉妮嗤笑道,:“你怕不是ptsd应激,走路踩到蚂蚁都要低头给它道歉?”
“p、p啥?!”臻东挠头,一脸不解地歪头问道。
“算了,说了你也不懂,只是没想到,学姐居然舍得单独放你来为我送行……”嘉妮捂嘴笑道,饱满圆润的苹果肌上,一层细密的小雀斑随着笑意轻轻抖动。
“哪有……”他的脸颊瞬间泛起不自然的红晕。“她自己说乐团开会没有时间,还特地拜托我给你带来饯别的礼物。”
说罢,他把手中拎着的粉色纸袋慢吞吞递到嘉妮的手里,质地上乘的粉色包装纸袋上有巨大的白色vivienneduestduood的logo印花,周边点缀透明粉蕾丝图案,是标志性土星吊坠珍珠项链。
“如果你说这是你送我的礼物,我会更开心!”嘉妮突然转过脸对他说。
“那我、再买份礼物给你快递过去?”林臻东迟疑地试探道。
“等靠要的礼物,才没有意思呢!”嘉妮斩钉截铁地说道,明亮的眼睛,放肆地看着他的尴尬。
列车即将车的鸣笛声响起,嘉妮突然踮脚伸手,用力捏住他脸蛋双颊的肉,疼的林臻东龇牙咧嘴。
“其实一直就很想这么做,趁着临走前终于可以放任自己大胆一回了!”她头一次这么洒脱的、毫无顾忌的放声大笑。
“阿东,你可不可以亲一亲我的额头,就当是送别的礼物。”嘉妮终于还是忍不住说出口
“不行!”他小声却干脆的直接拒绝:“对女生这样就是揩油了,就挺流氓的,我不喜欢。”他虎着脸,义正言辞的摇头拒绝。
“我知道,你的吻,一直都是留给她的。”
嘉妮留下这句话,毫不犹豫朝他挥手告别,风吹起她头顶凌乱的碎,在暮色拥挤的人潮中,他们如海浪中四散的海鸥,四散分别。
下一个告别的,就是何默君。
三个男生结伴北上的那天,默君原本独自去机场送他们,结果子君死缠烂打,如同一只甩不掉的壁虎尾巴,牢牢跟在默君身后,却始终沉默地不一语。
男孩子们行李简单,默君送给他一只正红色riodua登机箱,箱子上堆叠着巨大的运动球包,何介臣安排了贵价的商务舱,也是林臻东长这么大第一次享受头等舱待遇。
我走了哦。林臻东整了整自己揉皱的卫衣衣角,笑意盈盈眯眼看着何默君,露出标志性的大小眼,看得出他对未来无限期许的兴奋与好奇。
一路顺风,看好自己的手机、钥匙、身份证,最最重要不要忘记拿行李。
知道了啦,耳朵都要被念出耳油了!在哥哥们一片揶揄的白眼中,林臻东低头皱眉用小拇指挖了挖耳朵。
好好吃饭,好好练球,照顾好自己。关键是,在北京等着我,等着我去央音跟你汇合。
知道啦,我会一直等着你的。林臻东迟疑半分,终于开口拜托何默君道:“我不在g市的时间,麻烦你帮忙照看下父亲……”
“不用交代,我自然会安排妥帖。”边说,眼泪终于忍不住从她的眼角簌簌落下,她伸手主动环住他的腰,把头埋在他胸前,她的泪水就这样无声地淹没了他。
碍于旁人围观,他只选择笨拙在少女额前印上轻轻一吻。
那个在球台边,聚光灯下闪闪光的少年,和无数个繁星灿烂的夏日的夜晚,以及一大叠泛黄的手写信纸,维系了接下来整整十年的想象。
没人任何安全感的缓慢寻常的完美想象。
回想起来,就如同一夜空旷幻灭的烟火,无声地熄灭。
直到目送林臻东乘坐的飞机脱离地平线跑道,渐行渐远在天空中化为一个黑色圆点,她才突然意识到,原来他们之间真的没有任何坚实可靠的羁绊,然后她几乎用尽了半生,去等待并交换他那毫无真实感的诺言。
第二卷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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