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呜”地哭,泪流了一脸,狼狈不已。
他覆身过来,紧紧压住她,堵住她的嘴,逼迫她将余下的话吞回喉咙,缠绕在唇齿之间,她不说,他也全都明白。
“阿萝,你想的……到底是谁?”
她眼珠溜圆,偏不听他的,躲来躲去就不让他得逞,眼睛还流泪,牙齿却锋利,咬了他一口。
“裴云庭,我真的恨你!”
“在我原谅你之前,不许碰我,否则我就毒死你!”
再来一次吗?
原本顾虑她忧心劳累,舍不得,也没想真的动她,她非要往他伤口上撒盐,裴云庭也起了火,不打算再听她的:“那便再毒死我一次吧,反正也不是第一次了,夫人应当顺手得很。”
他不再压抑,用全力制住她,吻住思念已久的人。
她没有那么柔弱,受得住。
特使
裴萝试图抵抗,可身体背叛了她的想法。
被吻住的那一刻,她止不住地流泪。分离太久,她太想念他,也渴望着他的碰触,疯狂叫嚣着,根本无法阻挡。
想推开,手自己上去缠住他的手臂,想严词拒绝,心乱地发不出多余的声音。
裴云庭觉察到她软成个面团子,手温柔挪至她背后,渡过来的气息无比熟悉,裴萝闭上眼,放任自己沉沦进去。
她陷在床褥里,脖颈后仰,几乎曳成一条直线。
裴云庭唇间的气息灼烫,下移落在她跳动的颈动脉上,牙齿刮了刮,虔诚地为她覆下一个浅印,头埋在她肩窝。
皮肤上水珠坠落的微凉让裴萝颤了一下,不是她的泪。
裴云庭大力嗅着她身上传来的嵌入肌理的草药清气,胸膛剧烈起伏。他深吸了一口,苦笑着道:“你说的没错,都是因为我,前世今生之过,数不胜数,你确实该恨我。”
裴萝沉默不语。那不过是一时气话罢了,他于她而言,永远是无可替代的如天神般的存在,她感激都来不及,爱都爱不够的人,怎么会真的恨他?她历经多少艰辛才终于找到他认出他,又怎么舍得去恨他?
她只是反应太慢,需要时间去重新接受这个“新”身份,梳理清两人之间的关系。
她不会放他走,绝对不会。
“若不是你……”裴萝闭着眼睛,手还环绕在他后肩上,任泪水连绵不断,一颗颗滑进头发里,濡湿一片,“若不是有你,我十三岁那年的冬天就已经冻死了。”
即便没有死,往后余生大字不识什么也不懂,难道要一直做乞丐吗?也或许会再遇到好人家,可若不是他,她宁愿被冻死在雪窝里。
没有他的人生,不要也不觉得可惜。
“我如今所能拥有的一切都是因为你,没有你就没有我,我没有资格恨你。”
她哭的上气不接下气,如海棠落雨,裴云庭侧头,吻去她腮边的泪。
“就只是如此吗?”他轻声问,带着小心希冀,“你对我的感情,还在吗?”
她越发伤心,不回答他,仍是哭个不停,裴云庭没办法,看她哭的喘气都不顺,眼皮也肿了,实在太可怜,心疼不已,又吻下来。
带着安抚,轻柔缓慢,滑过脖颈,徐徐往下走去。
夫妻之间这本也没什么。
此刻,只要能让她转移注意力,不再哭。
有丝缕凉气灌入衣内,裴萝身体一颤,脑中一霎一道亮白光芒雷电般划过,她惊醒过来,抬起软绵绵的手果断推开他,对上一双含了情欲的暗色眼眸。
他看着她,一言难尽。
“不可以!”她语气里带上一抹惊惶,坐起来紧捂住松动的领口,“大白天的,你怎么就……”对上那双漆黑的冷眸,裴萝结巴起来,却拒不投降,“不……不行!”
对于这个人,她还实在没有做好准备去接受这种事。因为,她与他就真实身份来说还并不是夫妻,亲吻也就罢了,无法坦然地同他做这种夫妻间最亲密的事。
一看到他,她就会想到他是那个人,冷漠矜贵,高不可攀,淡淡地什么都不放在眼里,轻视世间的一切,也包括她,她会忍不住想逃,根本控制不住自己的心。
她不敢自信,怕他会变得不喜欢她。
如果他真的不再喜欢她了,裴萝能接受一半,但另一半……那一半,深爱着她的那一部分,定会很难过的,他那么地在乎她,她受不了。
瞬间觉得自己脑子有了病,像疯子。
全都怪眼前这男人。
“不行吗?”裴云庭并没有表露生气,但他的声音听起来很沉,很压抑,“是身体不舒服?累了?”又道,“是我忘了,你赶了长路,不该如此,该好好休息!”
掩住失落灰暗的眸子,尽力不让她察觉异常,他坐起身:“休息会儿吧!”
“不是!”裴萝一把抓住他的袖子,他低头朝她看过来,面无表情,她仍紧攥着不放,找借口道,“裴云庭,你……你都没有跟我说过你爱我,你也从来没有表示过,我觉得,我觉得你根本就不爱我……”
“所以我不要!”她赌气,撒开抓着的手臂,推到一边。
他凝眸一瞬后笑了出来,阴沉徐徐散去,带着无奈和纵宠拂过她的眉梢:“小祖宗,你介意这些,平日里我对你说的还少?想听我随时都说给你听。”
她抿紧嘴,表情倔强不屈。
下一刻他方才明白过来,她口中指的并不是这个他,而是真正的那个他,细细想来,确实从未说出口过,所以她心结未解,才无法接受他。
裴云庭冷静下来。
“你想听的,我说,你想看的,我也会表示给你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