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部分也都是从地方基层小官开始做起。
若是连国家的律法都无法熟读于心,要如何替百姓申冤?如何判定罪犯的刑罚?
祁秋年甚至还听闻过有父母官凭本能或心情给罪犯判罪的。
要是都这么做?还要律法做什么?
还有时政,要考他们面对时时的政策,以及当下的困难,要如何去领导?要如何去处理?
比如面对各种天灾,比如说水患,要如何治理?灾后要如何重建,要如何安置百姓等等,要考的知识面比较广泛。
还有陛下下达的政策,他们要如何落实在百姓的身上。
祁秋年曾经听说过,很多时候,百姓对上面的政策都是云里雾里的,有时候明明是对他们有利的政策,他们也不敢相信。
这还是要怪地方官能力不行啊。
祁秋年侃侃而谈,傅正卿都不免多看了他几眼。
晏云澈算是最了解他的,听了他这一席话,也不得不承认,他对祁秋年又有了新的认识。
老皇帝捋着胡须,脸上的笑意越来越盛。
“以上就是臣的拙见了。”祁秋年拱手,“居然要如何实施,还是要看陛下和傅大人如何定夺了。”
老皇帝哈哈大笑,“爱卿,你这可不是拙见,倒是与傅相之前的想法有些雷同。”
傅正卿略微颔首,“老臣也以为,今年或许可以从时政出发。”
“就这么办吧。”老皇帝直接拍板,把这事情给定下来了。
傅正卿离开之后,老皇帝又看向祁秋年。
“爱卿的功劳,朕都记下了,你不愿入朝为官,也不想要朕给你选的那些公子,即便是朕想赐婚,也无人可赐,不若爱卿自己说说,想要些什么赏赐?”
还真是第一次遇到这么让人头疼的臣子。
他也想过,是不是可以把祁秋年这县侯的爵位再往上提一提,但只怕是会引起朝臣的不满。
县侯才做了没几个月,出身也只是个商贾,若是爵位再往上提,难以服众。
祁秋年想了想,“那臣可就真的说了,请陛下恕罪。”
“但说无妨,朕恕你无罪。”
晏云澈也好奇,他并没有在祁秋年心中听到别的内容。
祁秋年讪笑,“臣长大的地方,几乎已经废除了跪礼,臣也不喜欢跪来跪去的,所以,臣想请陛下,免了臣日后的跪礼,当然了,若是在正经场合,臣还是会配合的。”
也就是大晋日常并没有对此管理得十分严格,大家也愿意卖他这个侯爷一个面子。
在寻常的各种场所里,都只需躬身行礼。
但实际上,京城但凡是品级比他高的,都有权力让他跪下。
他跟三皇子迟早对上,他可不想某一天需要给晏云耀那个狗东西下跪。
说到这,祁秋年还挺羡慕晏云澈的,整个大晋,除了老皇帝,目前就晏云澈一个人不需要行跪礼。
开国圣祖是和尚出身,之后的佛子出家,也是为了给大晋祈福,为天下百姓祈福,佛子不行跪礼,已经是一个不成文的规矩了。
老皇帝也是没想到祁秋年居然要了这么一个华而不实的赏赐,虽然不行跪礼是一种殊荣,但却没有实质性的恩赐来得实在呀。
晏云澈倒是不诧异,祁秋年本就缺乏对权力的敬畏,不愿意下跪,也是正常的。
“你可想好了?”老皇帝也不得不再三确认,“赈灾一事,你功劳甚大,若是想要加官晋爵,朕也不是不可以考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