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高家嘛……小辰要报复,是他自己的事情。可自己身为舅舅,也必须要让他们知道,盛家的外甥,也不是什么阿猫阿狗能够惹得起的……
就在几人聊天的功夫,沈擎已经在厨房麻利的弄好了五菜一汤,然后招呼聊得正欢的三人吃饭,他身上的浅蓝色小熊围裙和那张木板脸所形成的强烈视觉反差,看的安然心里直抽抽——这种样子的人做出来的饭真的能吃吗?
不得不说,沈擎虽然看起来吓人,但做饭的手艺还真不是盖的,饭菜的味道比起称得上大厨的安然来说,也差不到哪去。所以虽然对面坐着一个连吃饭都面无表情的严肃分子,但是一顿饭下来,安然仍旧吃了不少。
饭后,沈军长赶跑了前去帮忙的安然,坚持自己一个人收拾桌子并刷碗,用盛博的话说,就是:“饭是他做的,碗自然也要他来刷,这叫有始有终。”
而白奕辰则是在那件事发生之后,第一次与沈擎同桌吃饭,现在见平时在部队威严的要死的沈军长像个万能管家似的主动承揽家务,照顾自己的舅舅,心中对他的敌意不由得淡了不少。
盛博见白奕辰在言语间对爱人不再那么抵触,更是心情愉悦,于是对白奕辰提出让小安为自己诊脉居然没有半点异议——自己外甥的孝心,做舅舅的怎么能拒绝呢?
在看到小孩拿出药箱的时候,盛博“咦”了一声,他双手轻轻捧起箱子,仔细的看了看,感叹道:“本来我还在怀疑,小安年纪这么小,医术是否像小辰说的那样出神入化。现在只看这个箱子,我就对他多了不少信心,小安的师父一定是一位名医,就算不是隐士高人,至少也是出身医学世家吧?”
“啊?”白奕辰闻言一愣,“舅舅为什么这么说?”
盛博推了推眼镜,说道:“你没看出来吗?这箱子是用紫檀木雕刻而成,这种近似于黑的紫褐色说明它被制成的年份应该不低了,而且这箱子木质肌理致密,不时有隐隐暗香,是紫檀木中的极品。最难得的是,它是用一整块木头雕刻而非拼接而成,在现代社会,等量的黄金都难以衡量它的价值。你想,能拥有这样的药箱,他的主人会是一般人吗?”
白奕辰闻言只是干笑着没有说话,什么紫檀木黑檀木的,他压根就看不出来这个,也没想过这么一件不起眼的箱子居然这么值钱。
他突然想起自己之前见这木头箱子旧了的时候,还想偷偷给小孩换个新的,给他个惊喜——白奕辰在心里悄悄抹了把冷汗:还好自己定制的药箱还没送到,不然自己真的偷偷给换了,小孩非跟他拼命不可!
安然尚不知自己跟宝贝药箱差点来了一次“生离死别”,他只是瞪大着猫眼看着盛博,兴奋地道:“这还是第一次有外面的人看出我的箱子是紫檀木的。舅舅,您真厉害!”
盛博微笑不语,用手轻轻抚摸着箱子上的纹路:“还有这纹路,虽然没有准确的资料考据,但是我总觉得他应该是古代的图腾之类的东西,代表着什么意义……”
安然闻言看向盛博的目光简直闪耀着崇拜的小星星:“是啊!师父说这是一个古代部落的图腾,代表着他们部落的医药之神,象征着生命和健康。舅舅,没想到您知识这么渊博,比大学的教授还厉害!!”他环顾了一下四周,道:“而且您家里的装修和摆设特别雅致,好像一个学者的家,一点也不像当官的……”
许是觉得自己的话说的有点不对,安然不由得说话声音越来越小,头也低了下去。
“哈哈哈!你个小孩子,见过当官的家里什么样子的?”安然一句无意中的夸赞,瞬间博得了盛部长极大的好感——盛博这辈子最骄傲的事情不是身居高位,而是自己的博学多闻。他一直认为,如果自己没有被迫进入政圈,而是留在学校的话,一定会成为国内有名的学者。
所以在听了安然的话之后,他居然少见的大笑起来,并十分配合的主动伸出胳膊,让安然为自己把脉:“那些教授算什么?一个个不过是沽名钓誉的俗物罢了。来,小安然,给舅舅把把脉,看看我的身体怎么样?”
安然没有说自己曾经跟着师父去过许多非富即贵的人家看病,他只是轻轻地将脉枕放在茶几上,让盛博将手腕放在枕上,自己则闭起眼睛,认真的给他号脉。
白奕辰看着相处融洽的一大一小,心中突然觉得似乎被幸福涨的满满的有点痛——这是他一直做梦都不敢想象的温馨时光,所以就连看着从厨房刷完碗出来悄悄上楼的沈军长,也顺眼了不少。
或许是关心则乱,白奕辰觉得小孩这次号脉的时间特别长。许久之后,安然才张开了眼睛,长出了一口气,见两人眼睁睁的看着自己,便笑道:“舅舅,白二哥,你们干嘛这么看着我?”
白奕辰实在担心盛博的身体,便张口问道:“小安,怎么样?怎么这次号脉的时间这么长?舅舅的身体还好吧?”
安然点头对盛博说:“您身体挺好的,只是可能因为饮食不规律,所以脾胃有点虚弱,注意饮食就行了,不用调理。另外,我建议您早上起床和晚饭后各散步半个小时,可能是因为您长期少运动,所以有些脉虚,别的没什么。”他突然脸红了红,道,“其他的,我回去配点药,回头让白二哥给您送过来就行了。”
盛博点点头,微笑道:“我知道了,既然你说我身体没什么事,我就放心了……”
“舅舅!”白奕辰忍不住出口打断盛博的话,“您别拿小安的话不当一回事,你要坚持散步。实在不行,我回头跟沈…舅舅说,让他来监督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