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在北境的时候张易寒每天望着的都是一片荒芜,那时他总会想着这地方要是多一点绿色该多好啊。
如今当他百无聊赖看着屋外一片绿意盎然的时候,张易寒却发现自己无比想念北境的荒芜,至少在那里他是自由的。
陈庆之最终还是没和张易寒一起进学,按照他的话说是年龄超标了,实在丢不起那个人。
听着这话张易寒差点没拔刀和陈庆之拼个你死我活,听听你说的那能是人话?你丢不起那个人难道我就丢得起了?!
听着那老夫子终于说到休憩二字时,张易寒总算长出了一口气,好歹自己耳根子能清净一会儿了,可正当他起身时,却见一女子羞涩着脸正站在自己身前。
该说不说,这女子的姿色在自己见过的人中足以排上前三,嗯,其实昨天张易寒刚来学院时便注意到了这个姑娘,她的眼睛和红衣女着实太像了。
“可有事?”
“小女翁子墨,见过公子。”
庶女?仅是一句话张易寒便猜到了眼前这女子的出身,这间屋子里的学子基本上都是青州城本地官员或是豪绅的家眷,一般而言这些人介绍都会以家父某某作为开头,相当于是报家门。
而翁子墨的自我介绍只能说明她的身份还不敢以家父某某做介绍,典型的庶子出身。
张易寒本想不理睬,可是瞧见这女子眉梢上那一丝忧虑,还有眼底透露出的无助,心里不知怎么就是一软,他这辈子都没在红衣女眼中看到这般神色。
“何事,说吧。”
待到听完翁子墨说完事情的始末,张易寒反而觉得事情有些难办,兴许是瞧出了张易寒的犹豫,翁子墨赶忙解释道。
“就每月十五就行,其余时间我绝不会叨扰你的。”
张易寒不是个吝啬的人,他犹豫是害怕眼前这姑娘同自己走的太近会生出许多事端,你一个妙龄女子月月来我府中,难免会引起许多口舌。
这些话在一般人口中当作笑谈倒也无所谓,可就怕传到某些特殊的人耳中。
就算他的仇家不至于找一女子寻仇,但这事要是传到帝京城,怕是她父亲翁远庭今后的仕途也不好走。
可就这般拒绝。。。张易寒还真拉不下脸。
“求求你了,我可以给您报酬。”
翁子墨颤抖的声音传入张易寒耳中,她的坚强再也无法掩饰自己的无助,天知道这个女子多少年没说过求这个字眼才能说的这般生疏。
“你别后悔就行。”
翁子墨没听懂张易寒的意思,想来此人是答应了?
午时下学
陈庆之闲来无事驱来马车接张易寒回府,远远就见张易寒领着一女子下山,当即就是一愣,虽说张易寒答应了主母要带个婆姨回去,可这也太快了点吧?
莫名其妙陈庆之突然觉得进学也不是不能接受。
待到翁子墨走近,陈庆之同张易寒一样第一时间便被翁子墨的眼睛吸引。
像,太像了。
若是蒙住五官,这眼睛几乎与红衣女一模一样,只是红衣女的眼里永远只有骄傲。
“她叫翁子墨。”
说罢,张易寒也懒得给陈庆之介绍翁子墨,径直便上了马车,留下翁子墨有些不知所措的呆愣在原地。
兴许是瞧出了翁子墨的窘迫,陈庆之宽慰道。
“在下陈庆之,公子的家将,姑娘还是先上马车吧,他就这脾性,相处久了便熟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