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清颜的头顶缓缓冒出来一个问号。
席宴泽来威胁她,也是因为这手串?
但很快,她就明白了什么:“席宴溪让你来的?”
这兄妹俩什么时候关系这么好了?
“这跟席宴溪有什么关系?”席宴泽疑惑,皱眉道:“你别管那么多。你只需要把手串给我就好。”
席宴泽也知道这样做有点无耻。
但是除此之外,他别无他法——榕城的几家卖饰的铺子他都瞧过了,没有一模一样的。
严清清手上这条,是他唯一的希望。
虞清颜纳闷儿,难道是她看走眼了,这手串有她不知道的特别之处?
她纳疑惑地对着阳光仔细瞅了瞅……没看错。颜色跟净度虽然不错,但价值可远比不上深红珊瑚,而且有瑕疵。这种品相的她宫里还有许多,也不是不舍得送。
可凭什么送席二?
这态度真让人不爽。
何况她还要用这手串继续逗席宴溪呢。
虞清颜摘下手串,漫不经心地在手中把玩:“按照我朝律法,席二公子这种没有伤筋动骨的皮外伤,顶多赔个五十两医药费。而这手串虽不怎么值钱,但也值个千八百两的。席二公子这是要敲诈?”
她歪了歪脑袋,想了想,觉得不太准确。
“哦不对,是碰瓷。”
“出言不逊故意讨打,如愿挨揍之后就索要巨额钱财……”她抚掌叹息,“我以为你只是单纯的普信,没想到席二公子竟是这样的人。”
“计谋深远,演技绝妙。席二公子日后靠此计,定能骗到不少姑娘,赚个黄金万两岂不轻轻松松?佩服,佩服。”
席宴泽脸上一阵青一阵白:“……你胡说什么!”
他小瞧了这风一吹就倒似的严清清了。
伶牙俐齿,颠倒黑白……恶人先告状!
他属实不知道这小小一串珊瑚手串竟然这么贵。不过也在情理之中,毕竟那可是帝姬殿下都能看得上眼的东西。
他冷笑一声:“严小姐是不是故意伤人,自己心里清楚!”
“我是啊。”虞清颜点头承认,“谁让你几次三番无礼挑衅,还污蔑我倾慕你……”
虞清颜上下扫了他一眼,啧啧叹道:“真侮辱人啊。”
“……你!”席宴泽彻底破防。
他一向自恃清高,极爱面子。虞清颜将他面子往地上摩擦,让他恼羞成怒,原本听到这手串这么贵而产生的一点愧疚补偿的心思也彻底没了。
他深吸一口气:“那就衙门见吧。”
不论是哪朝哪代,牢狱对女子来说都是地狱般的存在。进过大牢的女子名节会受损,出来了之后也不好再许人家了。
而且重伤官员之子,可不是件小事。
严清清一个无权无势的女流之辈,根本无法反抗。
席宴泽冷冷看着她,在等她妥协。
反正严家钱多,只是一串小小的手串而已。孰轻孰重,她应该分得清吧?
可是面前的少女只是靠着门,勾唇一笑,“哦。那你有证据吗?”
席宴泽:“……?”
席宴泽怔住了。
他当然没有证据。
云裳花容极其严谨,不论是人证还是物证都没有留下,就连他身上的淤青现在也消得差不多了。
“砰!”
院门毫不留情地关上了。
“什么玩意儿啊……”虞清颜吐槽。
席家真的全是奇葩。若不是住在席家方便靠近席云淮,她真的想离开席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