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院的工作刚辞掉,新工作还没入职,林树跟他说工作室还在准备,等差不多了会通知他,所以最近这段时间曲之意都很清闲。
有事没事就去接丁宴澄下班,两个人一起吃吃晚饭,去影院看看新上的电影,分开的时候再接个甜甜的吻。
这样悠闲的时光,就好像两三个月前他们在内蒙的那段日子,什么都不用想,只用尽情享受生活就可以了。
而丁宴澄,从曲之意那里拿到‘凉茶’后,回去的当天就让阿姨煎了一碗出来,入口奇苦无比,喝下去以后又不见凉快,反而感觉很热。
但他也没怀疑是‘凉茶’的问题,只以为是天气太热了。
九月底,李望舒的婚礼准备得差不多了,虽然早就提前预定了伴郎,李望舒还是给曲之意发了邀请函,但只有一张,打开以后,里面贴着一张便签,上面写着:可带家属一起参加(必须带家属,不然不给进)。
曲之意笑着摇头,真是的。
他给丁宴澄发消息过去,等丁宴澄请好假,两个人坐高铁去赴婚礼。
李望舒是真的说到做到,之前说请来的伴郎都要高高帅帅的,让曲之意选一个当男朋友。
曲之意到现场的时候,那些伴郎真是个个都宽肩窄腰,手长腿长的。
“怎么样呀,要不要选一个?”李望舒嘿嘿笑着,又去看丁宴澄,茶言茶语:“阿澄应该不会生气吧?我没别的意思,就是给之意介绍几个朋友。”
丁宴澄笑笑,嘴上大度地说:“没事,我知道。”
实则,原本是很普通的在牵着曲之意的手,下一秒变成了十指相扣。
相比之前的订婚宴,正式的婚礼自然要更盛大,曲之意又是伴郎,所以要跟着一起彩排走流程,难免会跟那些伴郎有言语上的交集。
丁宴澄坐在台下看,看曲之意被那群男人围着说说笑笑。
婚礼前一天,所有流程全部走完,男方女方要办单身派对,请自己的朋友一起参加,派对地点定在一个酒吧,怕玩得不尽兴,李望舒直接大手一挥包了一楼的场。
曲之意他们的位置正对舞台,台上有乐队在弹唱,唱的都是些新潮的歌,动感强节奏快,曲之意没听过,反而是心脏被这一阵大过一阵的音浪震得都快跳出来了。
他用喝酒的方式来掩盖来自音浪的冲击,丁宴澄侧首附在他耳边:“要不要换个位置?”
曲之意摇头,大声道:“没事儿,玩开心嘛。”
说着,就又仰头喝了一杯。
丁宴澄眼眸含笑,抬手摸了摸他的头发:“我给你调一杯好喝的。”
“好啊。”
曲之意双手托住下巴,脸上带着点微醺醉意,专注看丁宴澄调酒。
五彩的光打在丁宴澄身上,由红变紫,由紫变蓝,调酒杯在丁宴澄各种动作下摇摇晃晃。
明明酝酿美味的是调酒杯,但曲之意却感觉自己的视线一直是停留在丁宴澄身上的,怎么也移不开,就好像周围所有的东西都消失了,只剩下了他们俩。
曲之意朝丁宴澄身边挪了下,头凑过去看,两个人手臂挨着手臂。
丁宴澄扭头看他,两个人的视线就有了聚焦。
曲之意晕乎乎地问:“你怎么调的,都放了些什么?”
他这声音黏黏糊糊的,一听就是快要醉了,丁宴澄停下手里的动作:“我记得你才喝三杯吧,醉了?”
“嗯?没有啊?”曲之意呆呆地摇头:“我好得很,没醉,不过”
曲之意鼻子凑近了,先是闻调酒杯,然后又在丁宴澄胸前闻:“这个酒,跟你身上的味道好像啊。”
曲之意咬着一小节手指
今天晚上是李望舒的主场,场内大半的人都被他叫到中央卡座拼酒了,摇骰子的声音,鼓掌的声音,欢呼的声音,一浪跟着一浪。
而人群的另一边,曲之意几乎整个人都靠在了丁宴澄身上,就说酒和他身上的味道很像。
酒吧是个暧昧十足的地方,灯光暧昧,空气中散发的酒味暧昧,人看人的眼神也暧昧,丁宴澄垂下眼皮,右手扶住曲之意一侧腰,怕他醉上头了不小心摔下去。
虽然这个嘴硬的家伙一直说自己没醉。
看他半天没动,曲之意皱眉:“你怎么不继续调酒了,好了?”
他伸手要去拿放在茶几上的调酒杯,但丁宴澄还按着他的腰,始终差那么点儿距离,于是他又去扒拉丁宴澄的手:“你先,松开,我尝尝你调的酒。”
但调酒杯被丁宴澄随手推到更远的地方,曲之意更够不到了,他愣了一下,声音有些飘:“你做什么啊?”
“这里的酒不好喝。”丁宴澄说。
曲之意眨眨眼,蓝色的灯光照在他眼睛里:“你不是说你调的酒好喝?”
握着曲之意侧腰的手心一阵发热,丁宴澄的嗓音变低:“我乱说的。”
曲之意再次皱眉,像个遇到难题思索答案的小孩,丁宴澄抿唇轻笑。
头顶的蝴蝶灯缓慢旋转着,光线旋转到别的地方,卡座昏暗下来几秒,而等到再亮起来的时候,原本该在卡座上的人已经不见了。
他们住的酒店离酒吧不远,打车十分钟就到了,进门后,丁宴澄让曲之意去沙发上坐好,自己从房间的酒柜里挑了几瓶洋酒出来。
曲之意感觉都晕乎乎的,一碰到软的东西整个人就没力气,他脱掉鞋子,像个小猫一样团睡在沙发上,等丁宴澄拿着酒过来的时候,见曲之意大半条手臂都吊在外面,细长的手指在摸地毯上的绒毛玩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