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买东西从来不在乎这些,怎么这次买了这么多。”
柳月词指着包装袋上的logo,又是致命一问。
“就是想着好久没给家人买礼物了,就一次买了,妈,你快看看,有没有喜欢的,你先看到,你先挑哦。”
孟庭推着柳月词走到沙发边,安静如鸡的等她挑选礼物,同时撇过身去摸出手机偷偷查阅资料,找相熟的朋友询问关于《余音绕梁》节目的背后情况。
“怎么了?孟哥要赞助这个节目,还是要去参加比赛。赵英薛交的那个女朋友也去参加比赛了,前两天赵英薛还找我拿导师资料呢。”
孟庭找的朋友家里就是开经纪公司的,本人也在公司任职,只不过他家上面还有一个大哥,公司ceo是大哥,他只是在公司当个打杂小弟。
“他要了什么资料,你也给我发一份呗,我准备成为你的同行。”
孟庭拿到不少关于《余音绕梁》的资料,这一季的导师在网上一季官宣过,四个导师都不是新人。
《余音绕梁》今年是第八季,这些老师最少都当过其中一季的老师,多的已经当了四季了。
“你准备要干什么,成立新公司?还是投资电视电影?说出来兄弟给你参谋参谋,有赚的话大家一起。”
对面的人来了兴趣,几条语音先后发过来,孟庭正心虚呢,不好有多余动作,只能点文字识别,看完又噼里啪啦打字,
“过几天你就知道了,”
孟庭在家接受家人的严刑拷问。
而陆惊屿回家,将礼品袋放进衣柜专门放饰品的那一格,就开始收拾东西,后天就是七月五号,陆惊屿明天要去看一下外公,傍晚又和虞司约了饭。
第二天一早五点陆惊屿照常起床,练了两个小时的琴,吃完早餐,就提上小提琴去看外公了。
许赴逸的房子是在一个老小区,里面住的都是附近学校的老师、政府机关人员、都是些有点资历名望的人。
对一些人来说,只要和住在这里的某个人说得上话,那对他想要办的某件事就相对简单多了,所以小区虽然老,但一房难求,环境也不错。
小区四周种满槐树和梧桐树,清晨阳光从树叶罅隙投下来,在地上形成斑驳光影。环卫工人正在打扫街道,昨夜掉下来的半黄半绿的树叶被他们扫到一起倒进垃圾桶。
骑在自行车上的学生匆匆驶过,看样子补课要迟到了,嘴里叼着早餐的打工人骑着电瓶车混入车流,i版小轿车挤在繁茂的树荫下,速度并不比走路快多少。
陆惊屿在小区门口保安那里登记过,有人脸识别,轻松就进了小区。
早晨的小区是鲜活的,天上漂浮的云,树上的鸟,水里游动的草,公园里锻炼听戏吊嗓子的老人。
陆惊屿走过,不少人笑着和他打招呼,
“小陆又来看外公啊,听你外公说你身体最近不好,看医生了吗,什么时候才好啊。平时别太忙了,要多注意身体。”
“小陆什么时候有演奏,到时候记得让老许知会一声。”
“好的,没什么大问题,就是要休养一段时间。”
“金老师客气了,到时候还要麻烦您批评指正。”
一路聊着,到了许赴逸房子前,一栋灰色三层尖顶老房子,房子用栅栏围出一个院子,院子里一半种花花草草,花开得正鲜艳,另一半种了一些寻常低矮果树,现在花谢了,叶片在阳光下嫩绿嫩绿的。
陆惊屿踏上用三角形石砖铺成的小路,到房门口按了门铃。
“来了。”
苍老但还充满劲的声音透过门传出来,陆惊屿静等五秒,门从里面推开。
“哎,小陆来了,怎么不直接进来。”
“远姨?外公呢?”
“惊屿来了,快进来。”刚才的声音从屋里传来,陆惊屿答了一声,将小提琴换只手提,弯腰换鞋,许赴逸正坐在客厅书架前不知道在做什么。
“外公在看什么?”陆惊屿边问边往许赴逸那边走去。
记忆中的木质地板不知道哪年发潮翘边,母亲找人全换成地板砖了,外公嫌弃地板太冷硬,在地上铺上浅灰色地毯,
“学生给我发了篇论文,刚好没什么事我就看看,”许赴逸一只手握着钢笔,另一个字手拿起纸张抖了一下,
许赴逸眼睛不太好,盯着电脑久了不舒服,学生发给他的论文他都一篇篇打印下来,手写批改,花费的时间成倍。
陆惊屿母亲今年四十二岁,外公已经七十三岁了,是中音小提琴专业的教授,本来已经退休了,几年前又接受学校返聘,现在还在带博士。
“你别看太久了,眼睛受不住。”外公是个负责任的,既然有学生选择他当导师,他就把他们当成孩子似的,生活和学习都相当关注。
“知道,”许赴逸摘下老花镜,从眼镜盒里掏出眼镜布擦了擦镜片,又重新戴上,等望到陆惊屿手里提着的小提琴盒时,脸上纵横沟壑顿时堆积到一起,朗声笑道,“我就说你来我这里准没好事,怎么想起把它拿出来了。”
陆惊屿将琴盒小心地平放到宽阔的红木桌面上,打开,望着里面的小提琴,目光有些欣喜。
“一年多没打开过了,上周送去检查,琴弦松了,还有点受潮。”
“你啊,就是太想什么都抓住,最后受累的还是自己,既然已经选择一条路,就专心走呗。”
许赴逸在陆惊屿四岁的时候给他启蒙小提琴,之后一教就是十几年,只是和拉大提琴相比,陆惊屿小提琴就逊色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