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心的话还没说完,就被上前的警察打断了。
那位干练的女警向两人询问道:“请问报警人是哪位?”
“是我。”俞心应道。
他的手还紧紧地攥着林非轶的手腕,始终不愿放脱。
“方便叙述一下当时的情况吗?”女警继续问。
“当时……当时我男朋友说好在楼下等我。”俞心慢慢地将当时的情况讲了出来,“但我下楼的时候,并没有看到他,给他发消息也没回,于是就在这附近寻找。”
“然后在这里,我看到那个人拿着刀威胁他,于是报警了。”
“好。”女警挑了下眉,而后点点头,目光转向林非轶,“你呢?”
“就跟他说的差不多,”林非轶动了下手臂,但不小心牵动伤口,皱了下眉,“我在楼下等他,那个人突然拿着刀出现在我面前,说要和我谈谈。”
“我怕伤害到我对象,所以就把他引走了。”
女警在记录纸上唰唰地写了些什么,而后抬头语重心长地教育起了他们。
“你们别想着逞强,那人拿着刀,就避着点,往岗哨亭跑,明白吗?”
“明白了,明白了。”两人纷纷点头。
现在这状况,林非轶显然没法自己开车去医院。于是女警叫来了另一辆警车,顺带着把他们两个人送到医院里去做伤情鉴定了。
因为不知道凶器上是否有什么异常情况,包扎好伤口后,林非轶还需要留院观察一晚上。
于是,在一番折腾后,他们终于在住院部落下了脚。
看着坐在床边的林非轶,俞心忍不住叹了口气,说:“这都是什么事啊!”
“没事。”林非轶今天已经不知道多少次说这句话了。他用完好的那只手揉了揉俞心的头发,安慰道:“我刚刚给我姐打了电话,她说明天会带她秘书来处理。”
俞心“嗯”了一声。
为了安静,林非轶要了间单人病房。此刻房间里只有他们两人,俞心于是直接有些内疚地趴在了床上,小声说:“对不起。”
“不要这么说话。”林非轶皱了下眉,安抚地抚摸着俞心的后颈,“宝宝,不是你的错。”
俞心将埋在手臂间的脑袋转了转,偏头看向林非轶。
林非轶的手臂上缠着厚厚的纱布。
他的伤口很深,那柄水果刀留下了一道三毫米深、二十厘米长的痕迹。俞心在来到医院时才看到,那伤口里流出来的血染了林非轶一身,在黑衣服上不怎么明显,但和偏白的肤色一衬,就显得触目惊心了起来。
“对不起。”俞心又闷闷地说了句。
而后他抬起头,说:“我去给你拿件替换衣服吧。”
“不用你去。”林非轶将试图起身的俞心按了回去,“有助理一会会送来,你也好好休息一下。”
俞心“嗯”了一声。
医院制冷效果良好的空调让他方才不断飙升的肾上腺素逐渐消退。而他被激荡情绪充斥的大脑一点点冷静下来的时候,眼眶才后知后觉地涌起了一阵酸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