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周总,拜。”
“郑——害,拜拜。”
郑锦年坐车走了,他比陀螺还能转,回去后马不停蹄又去了分公司,直到天亮才回家。
一忙起来,就想不起太多的事,也顾不上情绪如何递落。
又忙过几日后,宁市大雨。
这是宁市最后一场春雨,电闪雷鸣,下过这场后,春日的第三个节气,惊蛰即将到来。
大雨淋了一夜,郑锦年终于给自己放了天假,他在自己的私人小公寓书房独自坐着听歌。
室内的音响来来回回就放着同一首歌。
而身后的储藏柜,装满他各式各样奖牌的书架上,有一把印着“周”字标记的黑伞被收拾好,笔直横放着,如同被人供奉,和郑锦年那枚最厚重的金奖大钟一同放在同一间归纳室。
这才是周玉程那晚送他的那把伞。
他还回去的,是莫萧从庄园带走的黑伞。
但周玉程应该不会知道。
以后也不会再见上面,即便见上面,也不会似那日一般,唠着嗑随随便便就能说些家常。
郑锦年已经很少来这间屋子让自己放松缓神,他休息会有专门的疗养室,但今天情绪使然,便在这里凑合了一晚。
说是躲清闲,可莫萧的电话还是打来了。
告诉他两件事。
一个,是他那个免费网宣布正式闭站。
第二个,他已准备好,这就去美国。
郑锦年祝他好运,说道:“用不着手下留情,all。”
“好的,郑总。”
周玉程是在小站闭站当日收到的消息。
彼时周玉程正在瑞士跟着奥运会金牌教练在私人雪场上练习北欧两项。
练了一天,骨头架子都快撞散了,晚间,他在温泉池里泡温泉,私人秘书康兆找了两个专业按摩师给他按摩做推拿。
按摩师压在他身上,手肘在他腰上的淤青打滑旋转,周玉程脸压在湿热的厚毛巾上,小助理进来传康秘书的话。
“周总,康小姐说这事必须现在转达给您,你叫她查的那个小网站,确系无人投资,最高一笔200万的款项也是走郑先生秘书账上。就在刚刚,一分钟前,该网站正式宣布闭站,服务器停止运营,您的私密后台,已经登不上去了。可能需要申请权限,做最后清算。”
周玉程眼睛未睁,压在毛巾上的眉头先生了褶皱,而后慢慢睁开眼。
身后按摩师停了动作,周玉程直起身坐起,接过按摩师递来的毛巾,周玉程擦了擦脖子和流到胸肌上的汗渍,擦完,毛巾裹了一圈,像条凌乱的围巾,又被他随手搭在了脖子和肩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