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许是掌中的触感实在太过温柔,绵绵的,让人无从发力与之较劲,他最终摇头:“罢了,看在你兄长满纸的赤胆忠心的份上,朕就再帮卿卿一次。”
孟绪终于舒坦了,一双春水的眼弯起,在绝艳的容颜上又多添两分女儿家的娇俏,一时眉目生动:“那妾到底,还要不要打地铺啊?”
萧无谏看了一眼:“随你。”
孟绪也不介意他此刻的冷淡。哼一声又笑一声,好像要把所有的情绪都让人知道:“好——我来时沐洗过了,就在这里等着陛下,先替陛下试试,今夜的被褥够不够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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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夜,梁宫上下都知道月下阁的孟美人承了宠。
新妃进宫的头日,宫里的老人们都不曾有这样强烈的失落之感。
那时候最多想着,陛下宠幸后妃的日子本就少,如今又要多一批人来抢、来分罢了。
可当这本该属于她们之中任一的一夜,实实在在地被分出去了,还是被一个艳丽无匹的年轻女子分去。
这便要教人忍不住仔细钻想,为之心伤——花无千日红,女子总归是青春韶龄的时候最为动人,宫里的女子,花期更短。何况陛下看了她们这些旧面孔几年,早腻味不新鲜了,何及今春刚刚敷荣的花朵,来得讨喜惹怜?
孟美人之后,又是轮到谁呢?
又或者孟美人也像双姝的另一位那样,一人便要独占半边圣宠?
于是第二天清早,当众妃发现,似乎并没有什么赏赐被送到月下阁,也没有新的晋位的旨意颁下的时候,竟然忽视了其中的两分古怪,只觉松了一口气。
“头一个承宠又如何,不得圣心就是不得圣心。”
“也真是虚长了一副好颜色的皮囊,怎么竟连初次承宠的次日,咱们这位颇为大方的陛下,都没什么表示?”
“其实她也算不得多好看,我看是你们被什么双姝的名头唬住了才是。”
看热闹的看热闹,幸灾乐祸的幸灾乐祸,也有人趁机踩一脚。
不管如何,众人的一颗颗心终归是踏踏实实落回了肚腹中,也便能打起精神,严妆丽服地装扮起来,去凤藻宫向皇后问安了。
陛下的这位皇后是他还是储君时的结发夫妻,在陛下即位后顺理成章地执了凤印金册、入主中宫,又是太后母家二房的侄女,算陛下的半个表妹。
众人自是要敬着的。
虽然皇后脾气不好,总爱摆出副冷脸,但这不也是身子不好的缘故?再说皇后与陛下瞧着敬而不亲,没多少情分,也不会因为容不下她们而有所苛难。
因而这三日一次的问安,人总是到的很齐,只除了极个别之外。
孟绪难得的也起晚了,幸好还赶得及。
昨夜她几乎听尽了大半宵的更鼓莲漏。
陛下一开始还算规规矩矩,没对她动什么手脚,可没安分多久,竟不顾惜她身子不爽,压着她便亲。
虽说也没做别的事,可光是又揉又亲的,就快把她折腾了个遍。
那些障碍间阻的纱绸都被挑开。
俨白的冰雪世界便任由人攻讨。
一毫一厘,湿热得不像话。
孟绪推不开他,他倒是忙中得暇,还要引她分神:“朕想好了。无赖杏花多意绪,数枝穿翠好相容,猜是哪个字?”
问了又不告诉她答案。
到后来,孟绪已连把衣衫拢回肩头的力气都没了,又酥又乏,昏昏烫烫。
足见男子就没有不好色的。
后来一直熬到中夜,孟绪才被人锢在怀中沉沉睡去,睁眼天已亮了个透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