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急得满头大汗的样子,邵揽余没有责怪,只问:“怕死吗?”
“不怕。”小田回答很快,“我是怕您……出事。”
邵揽余用没受伤的手拍拍他:“放心,死不了。”
老板的安慰并未起到多大作用,小田左看右看,实在看不明白当前的局面,哪里能称得上“放心”两字。
过了大约十几分钟,山体震动才渐渐平缓,滚落的碎石也减少了许多。
两辆硕大的军用防弹车,从前方弯道拐了出来,旁若无人地朝中间地带驶来。
防弹车降速,一个接一个全副武装的士兵跳下,好像事先就清楚邵揽余等人的藏身地,径直举枪呈包围式靠近。
钱曼文灰头土脸,最后一个从山间索道滑下,双腿发软险些就地瘫痪。
“吓死我了……还以为这次真的要去见神仙了。”
“那叫阎王,咱们这种人见不了神仙。”
即便处于马上虚脱的状态,赵林木也不忘身为语句纠错师的职责。
钱曼文有点崩溃,不禁怀疑要是等哪天真嗝屁了的时候,冬青还是会提醒他——“你应该说我死了而不是我亡了”。
蛇牙摘掉头盔,拍了拍一脑袋碎石屑,喘着粗气说:“走,直升机在前面接应。”
k用衣服擦干净狙击枪,伸出一只手,递到赵林木跟前。
赵林木一把握住,晃晃悠悠站起身,然后将钱曼文也拉了起来。
一行五人,各有各的狼狈,马不停蹄赶往直升机等待的方向。
……
“检查装备,有缺漏记得上报,受伤的去医疗部,回去后写份任务报告,最迟后天交。”
毒刺公司的休整室里,同以往流程一样,队长蛇牙熟练地向队员们下达指令。
“是!”队员们齐声回道。
蛇牙拍拍手:“原地解散。”
解散的命令一出,钱曼文和赵林木立刻瘫在了床上。
“上帝啊!玉皇大帝啊!我此生最恨的就是写报告,我与报告不共戴天。”钱曼文仰天长啸。
“每次要写报告,我的指甲就会被我啃秃,才长好没多久呢。”赵林木同样欲哭无泪。
k转着三棱刺刀柄,踢了脚钱曼文小腿。
“之前怎么不冲上去把兔子毙掉,你就不用写报告了。”
钱曼文翻白眼:“是,不用写报告了,我长眠了。”
蛇牙清点好剩余装备,一脸愁容:“好好想想怎么和卢通交代吧,那么多雇佣金,他估计要活剐了我们。”
钱曼文接话:“左右不过一死,被老板骂死总比被导弹炸死好。”
大家坐在一块儿,有开玩笑有发愁的,唯独斑鬣一人,独自待得远远的,神情沉重,好像有什么心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