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澄扯嗓子尖叫起来,本就说不上好看的五官,变得更加难以形容。
“你又好到哪里去了!你这个畜生!白眼狼!你去捧那帮畜生的臭脚,给他们卖命当狗腿,你和他们一样都是该死的畜生!”
她口无遮拦骂着,情绪失控,手上又抓又挠,肆无忌惮撒起了泼。
方牧喜不跟她闹,强硬禁锢住瘦弱的肩膀,手绕到颈后一敲。
尤澄立时哑火,目光一呆,身体瘫软进了男人怀里,失去意识。
方牧喜将她扛上肩,另一只手拎起旁边的乌宝,把两人一前一后丢上机摩。
戴好头盔后,他对邵揽余道:“明早八点,城口关卡,会有人送通行证过来。”
语毕,摩托车如同来时那样,又高调地轰鸣而去,结束了这场兵荒马乱的闹剧。
费慎和邵揽余互看几秒,心照不宣走向吉普,分别开门坐上去。
引擎发动,刚还显得“热闹”的现场,很快只剩下黄毛一具孤零零的尸体。
汽车开出许远,车内至始至终无人出声,略显沉闷的气氛蔓延。
邵揽余一遍遍用纸巾擦手,从手腕到指缝每个地方都不放过,仿佛沾了什么不得了的脏东西,非要把皮肤擦破才肯罢休。
费慎表面上认真开车,余光却静悄悄注视。
期间多番欲言又止,直到看见邵揽余擦完手,拿出了风衣里的药片。
药片之前洒了不少在地上,尽管捡回了一部分,但还是有许多沾上灰尘,弄脏了。
邵揽余将所有药片倒进掌心,挑选出最干净的五颗,一股脑吞进嘴里,剩下的全扔出了车窗。
费慎终于开了口:“你这药能这么吃?”
他问得不太客气,话语里带了点数落的意思。
“不能,”邵揽余格外诚实,“没有密封袋,过两天就会坏,吃了总比浪费好。”
费慎一时语塞。
也不是认识一天两天了,却总能被对方理直气壮的样子噎到失语。
他冷漠无情说:“要是吃死了,死前记得把剩下的佣金给我。”
邵揽余隐约笑了一声:“你这么尽职尽责,少不了你的。”
费慎没接话,好像懒得再搭理他。
又是片刻的寂然,轿车驶过一片枯树林,飘落的枯叶沙沙作响,邵揽余无故连名带姓喊了他一句。
“费慎。”
费慎眼睛看着前方,嘴上说:“怎么?”
“早上在饭店门口,那女孩从你手上跑了,”邵揽余平静道出,“你是故意的。”
尤澄是抢劫碰瓷的惯犯,可碰上接受过正规训练的雇佣兵,那点手腕压根不够看。
能轻易从费慎手里逃脱,并非她有多大本事,而是有人故意放了水。
被如此当面质疑,费慎神色不见心虚或慌乱,从善如流道:“故意放走她,又累死累活追上去,我有什么好处?”
“那得问你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