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输车一路上走的都是小道,行驶速度实在说不上快,等赶到义津,天色完全暗了下来。
好在入城时没遇到阻碍,约莫是秦一舟那边都已打点好,三辆硕大无比的运输车在城区里横行无忌,也没招来多少异样的注意。
倒是之前一路随行的三台战斗机,此时不知去了哪里。
城门明早才会开放,几人找了个隐蔽的地方停车。
费慎和邵揽余同时离开,进入一家十分破旧的小旅馆。
为了能随时应变突发状况,剩下的人则将就一晚,留在车上过夜。
费慎只开了个单人间,将邵揽余的芯片强制休眠,接着把他双手分开拷在床沿两侧,一句话没说,转身出了门。
不多时,他重新出现,手里拎了袋吃的,袋子里装着两瓶水和几个面包。
“时间太晚了,只有这点东西了,”费慎将食物放在床边,“你凑合忍忍。”
他解开邵揽余右手,撕掉面包包装一角,塞进对方手中。
邵揽余盯着干巴巴的红豆面包,无言看了半晌,忽略掉草率的外包装,递到自己嘴边。
大约是卖相口味都不尽如人意,他吃了不到三分之一,便搁下了。
连吃了两个的费慎,疑惑一挑眉:“有这么难吃?”
邵揽余说:“有点噎,能给我开瓶水吗?”
费慎开了瓶矿泉水给他,不管何时何地,嘴里依然不忘刺激对方。
“别这么客气邵老板,想要什么直接讲,毕竟我是你花钱雇来的。”
邵揽余斯文地将水灌进喉咙,随后摸出衣兜里一个浅蓝色东西,是那只饱经风霜的香囊。
“那我想让你说说,”他手指勾住香囊的细绳,“这里面原本放了什么?”
费慎这会儿倒是特别坦率了,满不在乎说:“追踪器,被我扔水潭里了。”
王梁在香囊里放了追踪器,同时还是个监听器,在离开尤州那一刻,就已经被他毁坏且扔掉了。
邵揽余却好像早有预料,闻言十分淡定,以事不关己的态度说:“那看来王梁一番苦心,也没能换取你的信任。”
费慎还想说点什么,邵揽余却已把香囊收进衣兜,闭上眼不愿再做任何交流。
“出去吧,我要休息了。”他说。
费慎杵着没动,凝望邵揽余刻意疏远的脸庞,把对方刚松开的右手再次拷上,走到床对面的椅子落座。
“你这个要求让我很为难,”费慎语气有点心不在焉,“只有守着你,我才能安心啊。”
邵揽余不回话,也不再坚持己见,始终闭着双眼。
他眼皮轻颤,似乎不太安稳,略微苍白的皮肤被旅馆灰暗的灯光一照,显得羸弱而孤寂。
这一夜都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