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老板,我好像闻见酸味了,你在吃醋吗?”
“无稽之谈。”
邵揽余头也不回,迈上了更高的台阶。
休整一日一夜,早上七点,邵揽余准时下楼吃早餐。
老板娘王梁今天依旧没现身,不知是真的在忙,还是为了躲什么人。
早餐过后,仍是由费慎开车,两人启程前往十公里外的城门口。
到达城门附近,时间还不到八点,关卡外却已排起了长长的队列。
黑压压的人头攒动,几乎一眼望不见尽头。
队伍中有不少老弱妇孺,地上乱七八糟扔了许多用烂布做的床铺,很多人昨晚就提前过来,整夜都守在此处打地铺占位。
关卡内外守了无数荷枪实弹的士兵,从军服标志辨认,毋庸置疑全是来自白焰的叛乱军。
此刻已到城门开放时间,他们正一个个严密把控着。
想要成功过关,不仅需要验证通行证,还得密切搜身。
两人找了个隐蔽的地方停车,恰好能看见城门外,那副壮观又死气沉沉的景象。
费慎怀疑说:“这么多人都有通行证?”
仿佛为了回答他的问题,前方很快传来动静。
城门口一位带着儿子的妇人,过关时被白焰军拦下来,遭到了粗鲁驱赶。
士兵一把推开妇人,冷漠无情道:“你这通行证是假的,滚滚滚!别站这碍事。”
妇人势单力薄,难以抵抗,唯有尽力护住儿子,被野蛮地驱赶出了队伍。
她一出去,身后立刻有人补上来,队伍中顿时没有一丝空隙了。
妇人不甘放弃,想重新回到队伍,却没人愿意给她让路,均是态度凉薄的忽视过去。
无奈之下,妇人抱着孩子,扑通跪在守城士兵的面前。
“求求您了,就让我进去吧,孩子生病了得去医院看病,我已经等了很久了,很多年了,我们很多年没回过家了。”
她说着大哭了起来,声泪俱下地乞求:“我男人死了,我只有这一个孩子了,我的家在维冈,我想回家,我要回家给我孩子治病啊!真的求求您了,我给您磕头,只要让我过去,要我干什么都行,求您了……”
妇人腾出一只手,努力拽住士兵的靴子,一个劲儿朝地上磕头。
大约使出了全身力气,隔着很远的距离,都能隐约听见头骨撞击地面的响动。
恰巧此时,关卡口有个男人验证成功,铁栅栏打开。
乘人不备之际,妇人突然一股脑站起,表情发了狠,奋不顾身往里面冲。
然而刚进入关口一步,十几个士兵同时举枪。
只是眨眼的瞬间,一阵火光乱闪,妇人和她怀里的小孩成了血筛子。
脑浆爆开的血花喷在铁栅栏上,形成泉涌般一股一股向下流,顺带也炸了那个要过关的男人一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