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对方这样一问,让他莫名有种不太自在的感觉。
好像自己真是过来游山玩水,邵揽余也不是他的雇主,只是这边熟识的一位朋友,正无微不至地向他尽地主之谊。
稍许一顿,费慎忽视掉这种错觉,说:“有什么口味不错的,你推荐推荐。”
“那你问错人了,”邵揽余说,“我上次过来,已经是很久之前了。”
“有多久?”费慎继续问。
“记不太清了,”邵揽余自我打趣,“平时只顾着赚黑心钱,腾不出时间闲逛。”
费慎发现这人好像特别喜欢以自嘲为乐,于是话里有话道:“赚的那些黑心钱,一半都用来养郁南镇了吧。”
邵揽余一副洞察秋毫的模样:“和遥迦聊什么了?”
费慎立刻拉下脸,直呼对方大名:“邵揽余,你不监视会死?”
“别说得这么难听,我这叫合理猜测。”
邵揽余脚下转了个方向,走到一座卖鲜花饼的铺面,买了盒玫瑰花口味的。
结账后重新返回,亲自将礼盒递给费慎。
“郁南镇的特色之一。”
费慎居高临下睨视他,鲜花饼接了过来,嘴上却不客气:“这点东西就想打发我?”
邵揽余失笑:“你或许可以把它当成,我是在贿赂你。”
“贿赂什么?”
“替我保守秘密。”
“说得这么郑重,”费慎食指勾住鲜花饼盒上的提绳,没正形道,“吓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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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揽余笑容不改,说:“你在这里看到的一切,都是秘密。”
交谈的同时,两人继续向前走。
集市里熙来攘往,仿佛镇上居民在这一刻同时聚集了似的,周身被数不清的喧嚣裹挟,出口的话下一秒便淹没进了人群。
费慎不咸不淡道:“之所以有郁南镇,是因为遥奶奶吧?”
他问话的方式,总是将答案固定在框架里,既是笃定自己的猜测,亦是犀利地不给人留有半点余地。
以往邵揽余逢人说话留三分,面对尖锐的问题会及时反抛回来,这次却答得直白。
“她救过我。”
答案合乎情理,费慎毫不意外。
八年前对方就和他说过,因为受过费霄的帮助,所以那时才会出手相救。
邵揽余不欠人恩情,甚至有时候为了回报恩情,可以付出自己最大的努力。
只是他一码归一码,对于感情同样明码标价,筹谋算计得比任何人都清楚。
当年放他回费家,邵揽余的条件是要走了费霄的身份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