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松风想了一会儿:“抓都抓了,先用段时间再放。”
他将流光溢彩的衣裳在手上一展:“看看,喜欢吗?”
鲛纱如天衣,天衣无缝而溢彩,穿之入水而不湿,是个实实在在的宝贝,只是鲛人纺纱不易,对他们自己来说,这也是件宝贝。
才经历过吕锦这被绑来的说书人,月照看着鲛纱,迟疑道:“你……怎么得到的?”
“找几只鲛人织一下不就好了。”
找几只鲛人,是真的找?就这几件衣裳,那几只鲛人怕是日-日夜夜地纺,丝毫不敢停了。
楚松风又掏出一颗火红色的珠子,上面残留着龙族的气息,月照僵硬道:“你杀了龙?”
“恶龙,龙族还专门谢我。”
月照松了口气,楚松风又掏出一个七彩的珊瑚,他随意地看上一眼,惊道:“你拿了龙族的七宝珊瑚。”
楚松风看了一眼:“七宝珊瑚?这个嘛,名字还挺好听。”
吕锦伸着脖子努力地望,这些宝贝他一直以来只闻其声不闻其名,今天可算是见到了。
虽然生命安全还无法保证,但他也算是长了见识了不是。
七宝珊瑚可是那群龙的大宝贝,一直小心收藏着,贵客去了才抬出来给人望上几眼,撑撑门面。
楚松风目光在七宝珊瑚周边转了一圈,感觉也就那样,平平无奇,不过七种颜色确实好看:“他们自己说要给我谢礼的。”
这话说来月照也是不信的,龙族会愿意拿七宝珊瑚送人,当时他还好的时候,去龙族时,七宝珊瑚倒是摆出来给他看了,他问了一句,那些龙就一副紧张的模样,生怕他看上抢走了。
吕锦则是有些回过味:“最近扬起了一个传闻,有一个神秘大能到处打家劫舍、杀人放火,抓了鲛人抢了龙族至宝,还砍了大妖九尾的八条尾巴……”
楚松风刚好把八条尾巴做成的斗篷帽子鞋拿出来,月照看他,他第一时间否认道:“我可没有打家劫舍,也没有杀人放火。”
“我是看清楚了的,都是找的身上带着煞气,做过恶的。”
“那只九尾狐煞气鲜红,必然是害了不少人,我也很宽容地只要了他八条尾巴而已,并没有要他的命。”
吕锦小声念叨:“一下没了八条尾巴,他的实力大降,仇家都寻上了门,这会儿只怕已经变成狐肉火锅了。”
楚松风现在觉得这个说书的很烦,早知道就不带这么个人了,他解开吕锦身上的绳子,丢给他两块龙牙:“工钱,你可以先出去了,需要的时候我们会叫你。”
两块沉甸甸的龙牙落在怀里,吕锦眼睛亮了,说给工钱是真的啊,还是这种好东西,这龙牙的主人应是坠魔了,但死后魔气不知为何散去了,这一道工序让他的牙越发的锋利值钱。
他笑了:“好的好的,前辈您放心,我就在旁边找个地方待着,您和仙尊有什么需要只管叫上一声就是。”
楚松风又拿出一些他觉得月照会喜欢的小东西,里面甚至还有一个半人高的布老虎。
“开心吗?”
月照:“???”
苍白的手待着些青,楚松风将手捂住自己手里,冷冰冰的,没什么温度,被他包在手里才暖和了一些。
“你开心吗?”
月照眼里泛起了雾气,笑道:“开心。”
“谢谢。”
楚松风再次想,月照真的很好看,他想抱一抱,而且月照软软的,抱起来很舒服。
他伸手,将月照按住怀里,柔软的触感让他觉得心里舒服多了。
吕锦屏住呼吸,收回法宝,这到底是从哪儿冒出来的大能,居然还和流月仙尊在一起了!!!
他记得流月仙尊应该活不了多久了吧,天剑宗并未隐瞒过这事,还大张旗鼓地为松风剑找新的主人,因为他们自个不被神剑承认,于是纷纷大肆收徒,希望松风剑选择的下一任主人是他们那一脉的。
为了神剑,不少人舍近求远,自家的宗门不进,自家的家学不学,送到了天剑宗来,就等着流月仙尊一死,尝试继承松风剑。
虽然现在的修士已经不像是之前了,魔族离开人间也有几百年了,大部分修士早就忘了魔族的可怕,尤其是五十年前,流月仙尊重伤,封印留下了一道细小的口子。
弱小的魔族得以通过这道口子进入人间,这群弱小的魔族连凡人都打不赢,修士又怎么会怕呢,倒是纳了不少小魔做妾侍,他们对魔族的观感越来越好。
凡人就更是如此了,和那些柔弱但美丽无辜的魔族亲如一族,巴望着一亲芳泽。
已经没有人会惶恐与流月仙尊的逝世了,吕锦望见他的第一眼是惊恐又害怕的,意识到他并不是什么祭品和夺舍对象之后,冷静下来便是奇怪。
他的第一个想法竟然是,流月仙尊怎么还活着。
啧,吕锦对着自己骂了一声,这么想也太没良心了,不管如今的魔族是怎么样的,但是当年的魔族却是很残暴,流月仙尊为人间界做出了很大的贡献,他不该那么想。
只是,这个想法就那么突兀的冒了出来,好像在平常之间,已经习惯了,习惯了流月仙尊要死了的想法。
唉……
他叹息一声,又有些兴奋地想,第一手消息他可拿到了,天机阁向来喜欢攀比谁得知的秘密更多,谁得知的秘密更大。
流月仙尊魅力不减当年,还有了一位同样强大的道侣,这得是爆炸性的消息了吧。
这次,定然没人能比得过他了。
…………
楚松风给月照做好了甜滋滋的糕点,又备了清甜的花茶,两人坐在一起,听着吕锦讲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