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短促而痉挛的呼了口气,差点没站稳,还好乔言扶住了她。
“我去看看。”乔言说,忐忑地走向肮脏的沙发。
“你怎么又弄成这个样子啊!”
于初忽然厉声喝斥。
沙发上的人微微抬起身,蓬头垢面,完全看不清她的面容。
幸好,人是活着的。
沈竹慢慢走过去,朝她靠近,轻声说:“巧巧?”
连亦巧张了张干涸脱皮的唇,伸出手却又缩回,那手腕特别的细,瘦的腕骨高高凸起。
沈竹眼眶红了一圈,不确定地又叫了一声:“巧巧,是你吗?我是沈竹啊。”
连亦巧没回话,呆滞地看向沈竹后面,只见有人逆着光朝她而来。
高挑的姑娘一脚踏进恶臭垃圾里,不顾肮脏地蹲下,用力抱着连亦巧,看向于初,眼神凌厉,充满了敌意和厌恶。
郁思彤锋利的目光让于初感到非常不舒服,疯狂乱抓头发,失控怒吼:“你们都看我干嘛啊?!是她自己作成这样的!”
连亦巧突然嚎啕大哭起来,声嘶力竭,仿佛在发泄无法言说的挣扎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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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了
47
连亦巧由于长期营养不良,被送进了医院,几人围在病床前,朝她投去关切的目光。
?满是消毒水味的病号服给连亦巧带来了阔别已久的心安,打结分叉的头发也被郁思彤一点点清理干净。
她呆坐在床上,仍旧感觉像是在做梦。
郁思彤和沈竹,日思夜想的两个好朋友就这样鲜活的出现在面前,特别是沈竹,连亦巧这几年,很是想念。
大学时,因为于初那篇造谣贴,嘴比脑子快,伤了沈竹的心,打那之后,她们的关系就慢慢的疏远了。一直到最后毕业,各奔东西,再也没联系。
弄丢了友情,连亦巧非常难受,每每想起她时,心里就怅然若失,后悔的想扇自己巴掌。
也已经跟郁思彤一个多月没联系过了,俩人从小一起长大,是生命中至关重要的人,也只有她,时刻记挂着连亦巧。
此刻再见到她,犹如重获新生。
“怎么瘦了这么多?”
郁思彤的手轻轻碰了碰她消瘦,没有血气的脸颊:“你跟于初怎么回事儿?是她关着你吗?如果真是这样,我立刻报警。”
连亦巧没有正面回答,而是问:“她呢?”
郁思彤把手揣进风衣兜里,用力攥成拳头,不动声色地咬了咬牙,眼底浸了水色。
沈竹原本想关怀两句的,可见连亦巧醒来,不感谢朋友就算了,第一句话反而问起于初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