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这略带催促的不满语气,刘詹急忙转身道:“已大好了,王爷尽可放心。”
闻言,宋奕脸色稍稍缓和,朝他挥了挥手。
“知道了,你回去罢。”
刘詹走后,宋奕从寒鸦手里接过膏药,同昨日一样抹在她脖子上。
“我自己来罢。”她往后仰避开宋奕的手,冷冷道。
宋奕脸色沉了些,不由分说地桎梏住她后颈,不让她躲开。
“你又看不见。”
挣脱不开,计云舒冷淡的别过脸,一副不愿理他的模样。
宋奕看得恼火,念及她昨日才受了惊吓,便生生忍住了。
待他沐浴完,想例行公事时,计云舒却挣扎得异常激烈,还不慎碰到了脖子上的伤痕。
宋奕眸色阴郁地看着疼的蹙眉嘤咛的计云舒,咬牙切齿地开口:“罢了罢了!不碰你便是!”
说完便只将手圈在计云舒腰间,老实地没再动手动脚。
计云舒也卸下防备,转过身背对着他。
见状,宋奕的脸色更黑了几分。
去祈福
第二日一早,没等高裕喊宋奕就早早地醒了。
他顶着一张寒如冰霜的脸出了门,倒是把高裕惊骇得不行。
下朝回来后,清晖堂里依旧是空无一人,他赶到心湖,果然见水榭里坐了一个湖绿色身影。
宋奕并未急着过去打扰计云舒,而是长立在石桥上静静地注视着她的背影。
寒鸦拿着狐皮披风倾身朝她说了些什么,她没说话,只一脸木然地任寒鸦帮她系上披风,整个人的周围也萦绕着一股令他心慌的沉沉死气。
宋奕忽而忆起了自己乔装出宫去雅轩斋时,看见的那个鲜活亮眼又生机盎然的她。
轻罗小扇,顾盼生姿,晃得他移不开眼。
罢了,放她出去又如何,只要自己在她身边,还怕她一个弱女子跑了不成?
宋奕打定了主意,不再挣扎,走过了玉白的石桥,缓缓行至她身后。
“瞧什么呢?这么入迷?”
身前的人毫无波澜,竟是连动也没动一下。
宋奕暗自叹口气,撩袍靠着她坐下,握住她冰凉的手,似低哄道:“明日重阳节,带你去赏菊祈福,放纸鸢可好?”
说罢,他看见那人的侧脸动了动,出口的话仍旧刻薄得让他闹心。
“那就多谢王爷大发慈悲,赏赐我这一回了。”
宋奕听得心里不是滋味,索性将她抱坐入怀,捏完她的手又去蹭她的脸,清冷的声线染了一丝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宠溺。
“好了好了,莫要再恼了。”
计云舒抿唇,只觉得有些好笑。
他难道认为,她这样疏冷是因为被掐的事耍小性子生他气?
只怕是自欺欺人,不愿承认真实原因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