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主气急败坏,霸道地吻了上来,顺带邪魅狂狷地丢下一句“女人,你敢跑?”……之类的。
岑舒贤一路上在?脑海设想了好几种桥段。
直到隔着门禁机见到陈清野的那一刻,才瞬间删去?了所有想象。
陈清野穿着一件灰色的宽松长衬衣,外面套着米白的薄呢大?衣,灰蓝格子的羊毛围巾遮住一部?分下巴,宽肩长腿地站在?宿舍门口,是介于少年和男人之间的疏淡气质。
岑舒贤觉得从某种层面来讲,陈清野很会挑衣服。
如果他还是穿得像艺术节那天一样嚣张,她对他的态度绝对会比现在?更防备。
岑舒贤慢吞吞地挪过去?。
她已经注意到很多人的视线在?往他们这?边瞟,还有人已经举起了手机……
“陈清野。”她跟他打招呼。
陈清野撇开脸,轻轻咳了一声,“嗯”的时?候有点鼻音。
她看?到他眼?睛里的血丝,和比起以前苍白的脸,狐疑地开口:“你感冒了?”
“小感冒。”
他们沉默着对视了几秒。
也许是因为生?病,陈清野的眼?神比以往幽淡了一些,没那么锐利,仿佛笼了一层博山炉的烟霭,交接时?没有电光石火的冲击,却像香灰落在?纸背上转瞬而逝的灼烧。
岑舒贤想起她和陈清野在?一起的前一夜,也是在?这?个位置。
陈清野站在?醉成一摊烂泥的邹程旁边,被衬得意气风发。他的眼?眸在?夜色里闪闪发亮,蕴藏着蓬勃的生?命力和骄傲。那句“可以钓我吗”应该是陈清野说过最低姿态的话?,尽管让他说出来就显得气势凌人,势在?必得。
她轻轻叹了口气。
“换个地方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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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一前一后地走了七八分钟,到了学?校操场。
到了一处地方后,岑舒贤停下了脚步。
这?个位置夹在?主席台和室内羽毛球馆之间,位置宽敞,路过的人也不多,再关心他俩的人也不可能?明晃晃地凑到他们身边听墙角。
“说吧。”岑舒贤温和地微笑了一下,但她的笑意都被口罩挡住了,那双眼?睛还和清秋一样冷,“怎么了?”
陈清野偏开脸咳了一声。
“……能?不能?不分手。”
声音很哑。
岑舒贤没想到陈清野会这?么直接地低头。
她怔了几秒,才摇头:“陈清野,我以为那天我跟你说的很清楚了。”
“我没收。”
“什么?”
陈清野黑漆漆的眼?睛看?着她:“你的分手礼物,我没收。”
“……”
不是,你不收也没用啊。
“别这?样。”她语气很平静,“你都说你不会和邹程一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