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嬷嬷说的没错,格格还是应该尽早诞下孩儿,这才是真真要紧的事呢。」徐嬷嬷走出去好一会,赵嬷嬷才开口低声说道。
转天一早,我还没起床呢,偆栾就已经在屋外候着了。
「倒也勤快。」就连兰都忍不住赞了一句。
「你怎么也夸起人来了?」我笑道。
「虽说是应该的,不过奴婢还以为她会恃宠而骄呢,没想到这么早就来了。」月兰撇嘴说道。
我洗漱并换过衣服过后,月兰才掀起帘子让偆栾进到屋里来。
「请福晋安。」偆栾福了福身子。
「弘历呢?」我在妆台前坐下的同时并问道。
「四爷已去上书房了。」偆栾走到我身后,拿起梳子帮我梳头。
「说起来咱们也算旧识,既有过一面之缘,以后就姐妹相称。」我说道。
「是,承蒙福晋关照,才避免与谦常在正面冲突。」偆栾说道。
「年少时分,大家都是娇娇女,难免与旁人起争执。如今你也看到了,人家现在是皇上分封的常在,连我遇见她都要称呼一声“小主”,以后见到,能躲则躲罢。」我说道。
「是。」
熹妃生辰一过就遇冬至,雍正亲赴天坛祭天,弘历是皇子,自然在随行之列。
还有三天到冬至时,雍正就住进天坛内的斋宫斋戒,头两天弘时弘历弘昼三兄弟每天到天坛向雍正问安,到最后一天时,雍正居然让弘历带我一起去,搞的我莫名其妙。
我对冬至印象不算好,毕竟阿玛就是冬至后没多久过世的,至今也是我的一块心病。
「怎么了?」弘历与我同乘一辆马车,弘历敏感地察觉到我的不对劲,开口问道。
「没。」我答道。
「你阿玛是不是在冬至过后没过多久过世的?」弘历问道:「我记得皇阿玛到天坛祭天回来没几天你阿玛就病了,然后……」
「嗯,腊八过后没多久我阿玛就过世了。」我应道。
弘历也不说话,只伸手覆上我的手掌。
皇帝在天坛斋戒,天坛就成为守卫之重地,里三层外三层,连马车都停在天坛外很远的地方,弘历和我下马车后,步行进天坛。
我不知道是从哪个门进的天坛,只晓得跟着弘历走。远远就瞧见祈年殿,而祈年殿三重檐的颜色和我记忆中完全不同:上檐青色,中檐黄色,下檐绿色。我都怀疑要么我是色盲要么就是我眼神有问题。
「看什么呢?」弘历的声音从前面传来,促使我回过神,转头一看,弘历都走好远了。
「从来没来过,自然多看两眼。」我快走几步,追上弘历。
到斋宫向雍正问安后,雍正问过弘历几句功课上的事,便放我们两个离开。
在往回走的路上,弘历像是故意放慢脚步,带着我慢慢往外走。我实在没忍住,又看向祈年殿。
「老看那边干嘛?」弘历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