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飞书得知沈洱安然无恙的消息,苏卿言立刻赶到了顾明昼的住处,望着正在啃鸭腿的沈洱,就连他都不自觉松了口气,有种要热泪盈眶的冲动。
幸好沈洱没事。
否则顾明昼真要大开杀戒了,多恐怖。
“顾师弟?”苏卿言给沈洱带了一些香梨,朝内室看去,正巧看到捏着哨子逗小崽高兴的顾明昼。
他忍不住暗暗咂舌,师弟这是完全进入老父亲这个角色了。
听到他的声音,顾明昼抬起眼,轻轻“嗯”了声,“师兄来还带什么东西。”
苏卿言笑了笑,把香梨搁在桌上,“客气什么,总也不好空着手来不是?”
顾明昼:“下次带点贵的。”
苏卿言:……
我欠你的是。
不远处,吃着鸭腿的沈洱望见他带来的香梨,拿起一个啃了口,甜滋滋的汁水很快冲淡了口中的腻感。
他假装埋头吃着,实则竖起耳朵听他们交谈。
“那个,魏燎的事情……”苏卿言此行前来,其实不止是为了探望沈洱,想必顾明昼也能明白。
果然,顾明昼自床头起身,将哨子挂在腰间,瞥了一眼苏卿言,“师兄竟还在意其他宗门之人的死活,未免太博爱了几分。”
苏卿言挠了挠脸,讪讪道:“你知道的,他毕竟是我表弟,你打死他,我不好跟家里交待。”
魏燎是剑仙苏家旁支的孩子,也是唯一继承到剑仙天资的苏家人,而苏家嫡系长子苏卿言,虽同样拜入宗门,却天赋平平,不擅剑术。
闻言,顾明昼自桌上捡起一只梨子,拿在手心仔细端详,低声道:“这是魏燎与我的仇怨,与师兄何干,尽管让剑仙来寻我报仇。”
苏卿言险些被这话呛死,苦口婆心道,“等到我爹寻你还了得,要我说,能不能让他过来给沈洱道个歉,沈洱想怎么打怎么骂都行,只要沈洱一句话,我立刻去提他过来。”
顾明昼没有回答,眸光渐冷下去。
苏卿言被他这眼神盯着,浑身都发毛,连忙转开眸子,看向还在和鸭腿撕扯搏斗的沈洱,“沈洱,尊上,能不能给他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
话音落下,沈洱抬起头,看向苏卿言。
他一下子想起昨日苏卿言“舍生取义”去抱魏燎大腿的情景,沈洱煞有介事地拧眉思考片刻,道:“行啊。”
听到他的话,苏卿言面色稍缓,感动地道,“昨天真是没白救尊上,我就知道尊上一定心肠很软……”
他还没说完,又听沈洱道:“要想本座原谅他很简单,让他跟本座用天道起誓,一辈子当本座的奴隶吧!”
苏卿言:?
你们两口子没一个有善心的么?
“师兄求他还不如求我。”
顾明昼也觉得好笑,他家兔子分明跟他一样记仇,苏卿言竟能说出沈洱心肠很软这种胡言乱语来,这下可好,要跟他一样永生永世当兔子的奴隶了……
顿了顿,顾明昼反应过来,若是沈洱要魏燎当他的奴隶,岂非日后要三个人一起相处?
“不可。”顾明昼骤然开口,“要什么奴隶,人可以被杀但不可以被羞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