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有顾明昼和魏燎在,就算有奸细卧底暂时也掀不起什么风浪,苏卿言回头再告诉顾明昼便是。
一人一邪来到账房,此地花鸟虫鱼应有尽有,门前有两个用碎石围起来的小池塘,种着满池的荷叶,秋日的荷叶都变为了褐色,五颜六色的锦鲤在池塘里洄游,倒也别有一番风味。
左护法看起来过得挺好嘛。
沈洱暗暗想。
怪不得把他忘掉了。
苏卿言带着沈洱,甫一进门,便见账房内一个身着淡蓝长衫的男子,正捧着算盘飞快拨着珠子。
听到有人进来,他头也不抬,不耐烦地扬声道:“都滚出去,说多少遍了,账本没算完之前,哪一峰都不许来要俸禄!”
这声音,果然是左护法。
沈洱被突如其来吼了一遭,有些懵懵的,他还是头一回见左护法被累成这样,双眼无神,头发乱糟糟的,还变得暴躁易怒起来。
看来这些日子,左护法受了不少苦。
“咳咳。”他轻咳两声。
唐小书忍无可忍地抬起头,“我说话你听不懂还是……”
待对上沈洱视线的那一刻,唐小书倏然呆滞在原地,随后毫不犹豫地把手心的算盘扔开,颤颤巍巍地朝沈洱走来,“尊、你怎么来了?”
碍于苏卿言在此,唐小书硬生生把那句尊上咽了回去。
他激动地抓住沈洱的手,就差当场跪下来抱住沈洱的腿哭嚎出声。
尊上来了,他的任务是不是彻底完成了,从此以后再也不用在人类这鬼地方拨算盘了!
这群蠢货,居然连账本都算不明白,害他在这莫名其妙算了十个月的账,虽然是顺利当上了掌事大长老,可没有一天能清闲下来。
他真是受够了,再也不想当人类了!
“你辛苦了。”沈洱感慨万千,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这段日子,没受委屈吧?”
“哪有什么委屈不委屈,为了你,都值得。”唐小书刚想小鸟依人地靠在他肩膀上掉几滴眼泪,顿了顿,偏头看向了一旁装死的苏卿言,清了清嗓子,道,“卿言啊,我和这位小友是旧相识,多谢你引他来见我。”
苏卿言情商之高,一下子就明白对方这是在下逐客令。
得嘞,我走,让你们先交流一下颐清宗的卧底情况。
“无妨,那我先去外面等你们,你们好好叙旧。”苏卿言不动声色笑眯眯回道,转身便离开了账房。
他前脚刚走,唐小书后脚就跪了下来。
“尊上,小的总算把您盼来了!”
沈洱扶他起来,深沉地开口:“右护法呢,怎么就你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