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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0章（第1页）

裴倨手里的棋子落下去，伸手摸摸司吉月长了点肉的小脸，“小月儿，你亲我一口，我就去给你做。”

司吉月于是笑逐颜开地抱住裴倨，往他脸上“啵啵啵”地亲了好几口。

“……”一旁的长昼和卫承兴不约而同地翻了个白眼。

裴倨走开以后，司吉月坐在他原来的位置上继续跟长昼下棋，打了个平手以后，两人不玩围棋了，开始下五子棋。

约莫一个时辰后，裴倨提着做好的粽子回来，他做了两笼，一份甜的，一份咸的。

长昼犹豫了一下，拿了一个咸粽子剥开吃起来，対他来说粽子实在太咸，所以刚吃了两口就开始找水喝。

吃着甜粽子的卫承兴稀奇地看着他，长昼忍了忍，还是翻了个白眼，冷冷道：“白痴，我是人类，当然也会被咸到的。”

裴倨剥好粽子投喂司吉月。

手里的粽子吃完，长昼单手撑着下巴看着他们，俊美的脸上浮现出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神色，窗外皎洁的雪光映在长昼脸上，他撇开视线，冷不丁地说：“明天我就走了。”

卫承兴猝不及防地抬起头，“怎么这么突然？你要是走了，不就只剩我一个人看他们俩卿卿我我了？”

司吉月也慢吞吞抬头，看了长昼好一会儿，确认他眼里的情绪，咽下嘴里的粽子问：“你不讨厌仙域了？放下了？”

长昼哼笑一声，“放下了……而且再不走，垄轼瑾该骂人了。”

他手边就放着垄轼瑾昨天寄来的信，拿起来随手放在了桌子上，司吉月歪头看过去，信上写着：

“右护法亲启，

别后月余，殊深驰系……

……

这都一个月了，你他妈散心也该散够了吧？还不回来是想累死我？&到底什么时候回来？！”

垄轼瑾的文雅词汇仅仅维持了不到三行字，很快就恢复了之前骂骂咧咧的说话方式。

卫承兴松了一口气，“我还以为你是嫌我烦呢，还好……”

长昼淡淡道：“嗯，也有一部分你的原因。”

长昼走后，卫承兴很快受不了天天黏在一起的司吉月和裴倨，呆了没多久跟长昼前后脚离开了。

他们两个走后，往常吵吵闹闹的碎叶城好似突然之间变得万籁无声。裴金枝已经走出了低沉的情绪，从秋天开始就试着接手家里的几个铺子，学着生意上的事，赵家的那小子来过几次，想要跟裴金枝重归于好，都被司吉月不留情面地撵了出去。

天气越来越冷，年关也近了，司吉月每每看到下雪的日子，便总忍不住喃喃：“师父他们这时候不知道在干什么……？”

裴倨于是看过来，知道她是想回去了，他亲了亲司吉月的额头，淡琥珀色的眸子里带着笑，轻笑着说：“那我们回去过年吧。”

司吉月一下子兴奋起来，开始收拾行李准备出发。

两个人回去的那一天正好是除夕，他们并没有提前告诉沈灼洲。等回到了舟锡山，在沈灼洲惊喜的目光中，司吉月撒腿朝他扑过去。

“师父！”

沈灼洲笑吟吟地接住她，司吉月和裴倨几个月没有回来，舟锡山已经变回了从前的模样，山上风景与从前没有什么区别，就是师兄们比以前还要忙，即使是在除夕这一天，依旧不见他们的身影。

沈灼洲絮絮叨叨地说起其他三个人：

李星火升职了，原本压在清虚仙尊肩上的事务很大一部分转移到他身上，以至于他每日风风火火的，见不到人影；梁茂尘忙着在仙域开展“科技革命”，他在王之渊的支持下成立了一个新的组织，接一些奇奇怪怪的委托，林璐音三人帮了很大的忙；垄钰城还在玄阴会，准备带着垄轼瑾回来一起过年。

沈灼洲身边还有个五六岁的孩子，不怎么说话，板着一张脸看着突然到来的司吉月和裴倨。

因为他太安静，司吉月好一会儿才注意到他，看着那张似曾相识的脸，司吉月有些发愣，迟疑地问：“师父，这是你的孩子吗？”

裴倨悄悄捏捏她的手，対司吉月耳语道：“这个大概是清虚仙尊。”

司吉月乌黑的眼睛一下子就瞪大了，蹲下来跟眼前俊秀的小男孩面対着面，看看他，又看看沈灼洲，来回扭头的动作里满是不敢置信的意味。

沈灼洲揣着手，无奈地笑了笑说：“这个孩子就是清虚……我试了好几个月，修复倒是成功了，但是因为他元神实在破损得太厉害，清虚现在已经没有以前的记忆了，这个灵体大概相当于五六岁的孩子……”

司吉月趁机捏了捏清虚仙尊不拘言笑的小脸，“那他什么都不记得了吗？”

沈灼洲也慢慢蹲在他们身边，“嗯，现在的清虚更像是个什么都不知道的孩子，能不能算是‘清虚’也不好说。”

“师兄他们知道吗？”裴倨看着眼前缩小版的清虚，心情稍微有些复杂，毕竟是这一世的师父，他有些不知道该怎么面対这孩子，想来黎雁铭和狄原应该也是差不多的心情。

“知道，”沈灼洲头疼地扶着额，“星火还想让现在这个清虚拜他为师，我拦住了，不然这关系也太乱了……”

司吉月和裴倨：……确实是大师兄能干得出来的事。

“还有雁铭也经常来山上看清虚，还经常邀请他去合欢宗去玩。”沈灼洲摸了摸五岁小清虚的脑袋，“这孩子要是真去了，估计就回不来了。”

司吉月看着师父的动作，模模糊糊地意识到师父大概挺喜欢这孩子的，毕竟他们一个个都不在舟锡山上，也就这孩子能跟他做个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