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五音不全,还是公鸭嗓子!”这倒不是朗星河自谦,他上辈子就唱歌跑调,每次班级搞大合唱,老师都让他张嘴巴意思意思,千万不要发出声音,否则整个合唱团都要被带着跑调千万里。
“乐之美在心、在意,不在器与律,用心就行。”老夫子认定朗星河是个可造之材,如今只是缺乏一些引导,才会每日尽干些调皮捣蛋的事情。
朗星河:这算是自己挖坑自己跳了?onz
“那行吧”眼见逃跑无望,朗星河只得认了,心道,如今老夫子是被自己的那句“乐乃心弦之音”给震住了,随着双方深入接触,老夫子一定会认清自己的草包本质,然后放弃自己的。
如此一想,朗星河顿时安心了,还叮嘱老夫子道,“严夫子万万保重身体,可别被我气坏了。”
“好孩子。”老夫子慈祥极了,觉得今日之事自己是做对了。看,这小顽童只需给他一些点拨和关注立马有了不同,这会儿多礼貌体贴啊。
“从今日起,每天放课后来夫子院,老夫教授你乐之道。”老夫子叮嘱。
“好吧好吧。”朗星河只得接受,随即又想起一事来,“今早大掌司刚罚我每日放课后要去教导司接受训导”可不就时间撞上了么。
“不碍事。”老夫子笑道,“此事由老夫去和大掌司说。”
朗星河游魂一般走出了夫子院,万万没想到,自己不过是上课打了个瞌睡,又没忍住开了个嘴炮,就给自己增加了一门兴趣培训课。自己明明只想被退学的啊!这找谁说理去啊。
“唉。”
“唉。”
朗星河唉声叹气地回了教舍,遇上了同样唉声叹气的胡之腾。
“怎么了?”两人同时开口问道——看到小伙伴也过得不顺,我也就心安了。
“你先说!”又是异口同声。
“好吧,我先说。”朗星河耷拉着脑袋,“一个噩耗。”
“以后每日放课,我要去老夫子那边学习音律。”
“这么惨!”胡之腾震惊。还以为顶多被打个手心,没想到竟然是“无期徒刑”。
“好可怜哦。”胡之腾嘴上感同身受地同情,眉眼间却全是幸灾乐祸。
朗星河:这个损友。
“你呢?找到修仙秘籍了?”朗星河明知故问,看胡之腾这倒霉模样,就知道他在藏书阁没什么收获。朗星河偏要往对方伤口戳刀子——自己淋过雨,就要撕烂别人的伞。
果然,胡之腾脸上的笑意顿时荡然无存,撅着嘴抱怨道,“连修仙秘籍都没有,还好意思叫藏书阁!”
朗星河翻了个大白眼儿,“你当修仙秘籍是路边儿的大白菜,随你捡?那不得人人飞仙啊!”
“唉。”胡之腾苦恼道,“可是我明明有感觉,自己的仙缘就快到了啊!”
朗星河吐槽:“我看你是睡眠不足,脑子缺氧,都开始胡思乱想了。”
“养?那是什么东西。”一旁的熊有渔好奇发问。
“就是一种气体,一种人体赖以生存的气。”朗星河深吸一口气,解释道,“我这会儿吸进的气中就有氧气。离了氧气,我们就活不了啦。”
“原来如此。”熊有渔若有所思,“如果人被捂住鼻子就会死掉的,不是憋死,实际是没有气死掉了。”
“嗯呢。”朗星河点头。
“没扯那些有得没得东西。”胡之腾不满,扯过两个人小伙伴,“快给我想想办法。”
朗星河当然没办法,他骨子里就是个无神论者,怎么修仙?
熊有渔也没办法,熊家是以武入道,通过锤炼筋骨来修炼,胡之腾估计是不会想走这条艰苦的路的。
“今天不是要去神龙庙么,到时候你问问神龙呗,说不定会给你指引。”朗星河只得如此提议。
胡之腾也想不到什么主意了,只得寄托于神龙显灵了。
下午依旧是两堂课程,一门算学,一门御射,也就是数学课和体育课。
见识过古代的算学课本,朗星河才知道自己上辈子有多幸福,阿拉伯数字又是多么伟大的发明。
这古代数学光听名字,根本不知道他讲的是个什么东西。比方说,粟米实际是比例算法,方田实际是平面几何图形的面积计算。
这些还不是最坑的,最可怕的是,所有数字全是汉字书写,朗星河根本无法适应,每次都要将汉字数字在心中转化成阿拉伯数字,才能进行解题。
因此,朗星河的算术课成绩还算不错,但是并不惊艳。至于拿出阿拉伯数字惊艳众生,朗星河从未想过,这不是老寿星吃——嫌命长么。轻则被认为是中邪了,重则别当做夺舍的魔物,要被人道毁灭的。
再说御射课,其实就是武艺课,就是舞刀弄枪,射箭骑马,朗星河到挺有兴趣的,御射课的成绩一直不错。
好不容易熬完两节课,放课的钟声撞响,学生们拎着书包撒腿往外跑,乳燕投林一般欢欣起舞。然而,快乐是别人的,和学渣三人组无关。身边的同学一个个离去,他们窝在座位上如同被吸走了魂魄的干尸。
“我们好惨啊。”朗星河气若悬丝,“我该做个好学生的”
“放心。”胡之腾拍拍朗星河的肩膀,放出豪言壮志,“等我修仙成功,我给你撑腰,谁都不能给你加课!”
朗星河:=。=
“你那是什么表情?!”胡之腾跳脚。
朗星河:“是期待那一天的到来。”=。=
“行啦,时间差不多了。”熊有渔站起身拉起两个小伙伴,“万一太晚,又加罚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