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厢里声音低了些,陆续有人回头。尤其是其中或明或暗翘首以待许久了的几位女同事,都不约而同各自抬头,齐刷刷望向门口。
在她们期盼的目光下,一个穿着小礼裙、肩上还搭着条薄款小坎肩的女孩探身进来。
最先映进眼帘,还是那张生得白净却艳丽的脸蛋。
女同事们笑容淡掉,男同事们却来了精神。
“卧槽……”
“好漂亮的妹子啊。”
“看着还年纪不大,是不是找错门了?”
“难道,现在会所里还有这样的服务了?”
“这里是正经会所,你思想能不能健康一点?再说这女孩
一看就是娇娇滴滴干干净净养出来的,你少污蔑人家。”
最后一个慷慨陈词结束,就借着离门近的地理优势,起身几步就走到门口的女孩面前。
“小妹妹,你是来找人的?我们这里是公司聚会,你可能找错地方了。”
“我没,没找错地方,”女孩声音也柔柔弱弱的,像是受惊又不安,“我是秦隐的女、女朋友,我和他一起来的。”
包厢一寂。
虽说之前大家都各自说着自己的话,但无论男女同事,全都竖着只耳朵听这边的动静呢。
小姑娘声音轻飘,但还是叫他们一字不差地听见了。
死寂数秒后,空气中交汇的视线集体炸毛了。
成年人的社交风度让他们努力绷住了没失态,你忍完我忍,我忍完他忍,忍来忍去,终于等到个忍不住的。
坐在比较热闹的散桌区,有个女人笑起来,只是不太自在:“我怎么没听秦隐说他有女朋友啊?前两天问他,他还说没家属要来呢。”
说着,Selina笑里带刺的眼神朝门前的小姑娘落过去,瞧见裸在外面那型线姣好的小腿、脚踝,还有细白的颈和脸蛋,她笑容都拧巴了下,然后才和小姑娘的视线对上。
第一秒里,Selina差点被里面一丝冷且薄的、像刀片似的情绪“划伤”。
只是她心里一晃,再定睛去看的时候,却发现小姑娘还是那副无害又不安的神色,好像吓得不敢说话了似的。
S
elina笑容微僵。
包厢角落,负责组织预定的人抬了抬手:“秦隐跟我说过了,前天晚上说的,说要带女朋友过来,我给他加了名额。”
“嘿,”有人幸灾乐祸地小声笑,“Selina,你一直搞不定人家的原因出来了吧?”
Selina瞪过去一样。
真相出炉,大半男同事失去了兴趣,但仍旧有些贼心不死的,在三言两语哄着柔柔弱弱又不安害羞的小姑娘在沙发区落座后,拐弯抹角地想打听情况。
可惜没等他们意图得逞,有人进来了。
“哎,秦隐来了。”
“哦呦,我们小秦可终于进来了。你再不来,你的小女朋友可都要被这群狼给‘吃’掉了。”
“不愧是我们公司镇司之草,这艳福不浅——”
秦隐一言不发地走过,眼神冷若冰霜。
原本还想开玩笑的几人都被这眼神给唬住了,一直到秦隐停在沙发前,他们才纷纷醒神。
坐在谈梨左右的两个男同事受不住这要杀人似的冷度,打着哈哈挪去旁的位置,秦隐僵停了几秒,才坐到沙发上。
他抬手,手臂扶到女孩身后的沙发靠背上,修长的指节垂下来,像是无意,若即若离地护在女孩的肩侧。
一直低着头害羞不安的小姑娘好像是察觉到了熟悉的气息,慢慢往秦隐怀里挪了挪。
秦隐眼底冷意一松。
他侧过脸,抬起的手摸了摸女孩柔顺的长发,附耳问:“头发怎么拆了?”
—
—该是打理时间最长,临走前谈梨还特意选了个气场比较足的发饰,这上楼没一会儿却拆得干干净净,只剩一条发绳扎了顺长的黑马尾。
像个乖学生似的。
小姑娘半贴在他怀里,轻轻摇了摇头,没说话。
秦隐想起那条短信,微皱眉。
恰在此时,坐在隔壁散桌区的男同事靠在椅子上,笑着道:“秦隐,你这是从哪儿找来这么又乖又听话的小女朋友啊,就是有点害羞,从进来以后都不太敢看人呢。”
乖、听话,害羞?
秦隐沉默地看了一眼怀里的小姑娘。像是要配合这话,女孩往他怀里又缩了一点。
这信手拈来的演技,仿佛今年就要去角逐小金人了。
搞不懂小坏蛋壶里卖的什么药,秦隐心底叹了声,面上冷淡:“一个大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