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安,你带她出医院时候,就应该避风,发烧最忌讳再次吹风受凉。她的免疫力正是脆弱的时候,一吹风还洗澡,这下子可遭罪,又要继续扎针挨痛。”
程邵安垂眸一言不发,对医生的责备全盘接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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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商商晚上精神好了些,醒来后吃了些食物。但到半夜体温又升了上来,甚至呓语不断。
程邵安端来温热的水,一声不吭擦着她的身体,进行物理降温。她乖巧地像小孩子一样任他摆布,可惜他没有一丝愉悦。
又喂了周商商一杯温水,后来重新测量体温,如此反复。不知不觉他又几乎一夜未睡。
清晨他睡得昏沉,突然被敲门声吵醒。
“哥,惊不惊喜。”程恬听着脚步就知道是兄长的声音。
“邵安,你怎么了,眼睛红的吓人。”王姨看着胡子拉碴的人,有些心疼,邵安是个很有品味的男人,总是仔细打理自身,在家在外都是光鲜如一,现在却一副沧桑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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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你怎么了?”
程邵安让她们人进屋,“商商发烧4、5天了,一直没退。我照顾她,没来得及打理自己。”
“你这孩子,和王姨说,王姨过来帮你。什么都不说,自己担着。”
“那嫂子现在情况好点没?”
“还是有些烧,她一直昏昏沉沉的,食欲也不行,瘦了一大圈。”
“这可如何是好,反反复复也不是办法。要不,我去给她求个平安串,听说山上的庙挺灵的。”
程邵安看了眼好心的王姨,他一向相信人定胜天,不信鬼神。
可看到床上越来越憔悴的人,他的心动摇了。叮嘱王姨帮忙照顾下周商商,第二天一早,他驱车入山。
雾霭沉沉,台阶一望无际。
程邵安一言不发地踏上台阶,雾气太重,台阶湿漉漉的。路上遇到些同样上山的人,都是有所求将心寄托给神明。
走到半途,衣衫被雾气沾湿,潮的清冷。裤脚潮湿贴在腿上,凉意甚重。
程邵安没有在意,直到太阳露出尖尖的时候,他到达山顶,已然出汗。
远山长,云山乱,晓青山。
那肃静的庙高低交错,泛白的墙透出些岁月的痕迹,钟声回荡。
那巨大的炉鼎里插着密密麻麻的香,人群攒动,烟熏火燎。程邵安站的笔直,虔诚地将香插进炉内,身子深深鞠了又鞠。
再次跪在平安殿内,望着慈眉善目的菩萨,虔诚的许下愿望。此前他从不许愿,因为事与愿违。但这次他堵上好运,唯有一愿,望她平安。
下山时候,大雾散去,天光大亮。他的心松弛许多,握紧手中的串珠,脚下速度变快。
天色渐渐亮起,清晨的日光透了进来,温暖和煦。周商商感觉身体轻盈许多,不似先前沉重。她撑着身子坐了起来,旁边的床单有些皱,程邵安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