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颖其实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去和幸村学什么日本料理,还不知不觉地学会了吃辣,这些无意识地行为让她很烦恼,觉得自己很没有出息。
可是,她还是在烦恼中继续学了……
不二闻言微微一笑,有些坏心地说道:“比起留在家里收拾狗窝,我觉得担任搬运工轻松一些。”
季颖直接拿着微酸的糖醋里脊塞住了不二的嘴巴,瞪着眼睛很是凶悍:“你什么意思!”
不二硬生生地吞下她要命的攻击,无奈地咧着嘴:“我的意思当然是在有美女陪伴的情况下工作和孤独一个人的任劳任怨,是根本上的区别。”
骗鬼!赏了他两白眼,季颖继续埋头苦吃,再理这家伙她就是猪!
呀,呀,这年头好男人难做啊,利用完了就被毫不留情地一脚踢开,不理不睬。他的颖颖,还真是一个无情的女人!不二微笑地从她的筷子下抢走了最后一块牛肉,当着她直接的瞪视,轻松地放进自己的嘴里,做作地张嘴——嚼!
轰——
“我杀了你!死黑熊!”季颖扔下筷子,恶狠狠地扑了过去,当猪就当猪,她不管了!哼,反正……当猪也比当孙子强!
不二不很努力地接着季颖的攻击,微笑地躺在地上,看着压倒他的她,张牙舞爪。比起她的冷漠和冷淡,他简直太喜欢她现在的模样,那气红了脸的蓬勃朝气……
颖颖,原谅我。
我们有一生的时间,可以让我补偿你的委屈。
嫁给我吧,不要披上白色的嫁衣,握住另一个男人的手。
不二温柔地望着季颖,贪恋的,请求的,执着的,望着。
二
好梦一夜。
季颖已记不得有多久,没有这样舒舒服服的睡过了。她轻轻坐起身,转首窗外,晨曦迷蒙。淡淡的薄雾洒在窗棂上,有一种超脱了时光和岁月的美丽,仿佛凝结着世人所贪恋却无法得到的永恒。
拉开薄被,关上空调,季颖走到书桌旁,为自己倒上一杯隔夜的冷咖啡,淡淡的米褐色,甜甜中混杂着苦涩。她不羁地穿着如蝉翼般轻柔细腻的睡衣,抱着杯子信步走到阳台,优雅地轻靠着护栏,淡淡地凝望着缓缓升起的红日。
晨风徐徐,顽皮地掀动着她的衣角。
“会感冒的。”不二将外套轻轻地披上了她的肩膀,绅士地别开眼,没有再看她诱人的模样。
“你……”
“我一向浅眠。尤其,是在睡沙发的时候。”不二微微一笑,话中带话,走到季颖的身边,拿过她手中的咖啡杯,一饮而尽。
其实,他并没有老实交代,自己不是浅眠,而是一夜的无眠。望着她那扇关起的门扉,靠在过于短小的沙发上,想着她的嫣然巧笑,想着她的倔强固执,想着她的坚强机灵,时间竟在不知不觉间,游走飞快。
有些浪漫,只属于自己。不二看着空空的杯底,目光温柔。什么都放在嘴边说的,是幼稚的男人。然而什么都不肯说的,则是愚蠢的男人。可愚蠢和幼稚之间,却是一道难以衡量的模糊,找不准,握不住。
“嘛~招待不周,只能请你大人有大量了。不过,你可以选择换个地头,我这里只有一个房间一张床。”季颖眉头微挑,看着他胆大包天地塞还给她的空杯子,总觉得这厮有些过分嚣张了,简直是天理难容,“呵,我还以为你一辈子都不会用钥匙打开那扇门。”
“你希望我打开它么?”不二一敛眉,他其实打开过很多、很多次,只是每一场,她都睡得很沉。他在的时候,她总能安睡。为此,他不知该自满,还是该沮丧。
“曾经……是希望过。”只是这希望,在岁月中渐渐磨损,只剩下一个斑驳的锈痕,嘲笑着她的妄想。
“……”不二一楞,随即突然凑了过去,握着季颖的手,强势地扳过她的身体,深深地看着她的眸,“真的?”
“你……骗你干嘛?”季颖没好气地说,她自己也不知道干嘛这么老实,或许是这个舒爽的清晨,让她不小心昏了头吧……
不二笑了,如星子闪耀,在晨风中悠扬美丽。他睁开湛蓝的眼眸,那里如同风暴的汇聚,席卷着浓浓的情意。
低头,在她的诧异中,深吻。
唇和唇的交汇,齿和齿的碰撞,舌头交融的亲昵,在彼此之间,将遥远的距离收缩为零。
温文的他,强势地紧搂着她的腰。倔强的她,柔弱地依在他的怀里。
这一刻的他们,再找不到半点人前的装模作样,有的只是急促、□和无尽的贪恋。
我爱你,你爱我。
人世间最平凡而珍贵的奇迹。
——————————————我真的好困的分界线————————————
计算不出时间的亲昵。
当他们终于分开的时候,她依然没能挣出他的怀抱。
季颖无力地抬头望天,身体的力气仿佛在那一瞬的永恒中抽干,只能任由不二的下巴,搁在自己的肩膀。
他全身的气力,仿佛都交付在她的身上。而她只能靠着身后的墙壁,顶着他高大的身体。耳朵微麻的,听着他仿佛捕捉到她灵魂的呼吸,一下,一下。
这一刻,安静,紧绷,却奇怪的……不讨厌。
许久之后,不二突然笑了,轻声的,畅快的,笑着。伏在季颖身上的身体因这笑容,微微颤动。
“你很得意?”季颖不爽的挑眉,手指在他的腰侧轻轻地画着圈,指尖轻刺着他的敏感,随时都能转为——掐。
“那倒不至于。”不二聪明地收敛,腰部轻轻一挪,柔软的唇似舔若吻,却又巧妙地保持着细微的距离,暖暖的呼吸顺着浅浅的风,暧昧地钻进她的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