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州清了清嗓子:“关于这部分,我推荐你们去一趟历史博物馆,在那个博物馆里,收藏着一本札记的残卷,叫天子起居录。”
那本天子起居注,就是玉州跟时延抢出来的一点残存的史实,玉州还记得,写这本起居录的就是当时起居郎,从前行中总想偷看,但每次都被起居郎婉拒。
如今这点言语,对他们而言,是难得的回忆,他们本想私藏,但又觉得,应该让所有人都看到这个,所以他们把这本残卷,上交了。
里面的内容玉州看过很多遍,甚至能倒背如流:“上面有一段描写是这样的:‘帝兴起,于亥时夜猎,整夜未归。后于卯时返,怀中少年明眸皓齿……’,后面还有一段,‘入夜公子急症,帝大惊,遣太医问诊,乃寻常病症而已。’。在这本残缺的天子起居录里,对这位‘公子’的描写很多,感兴趣的同学们,可以去看看。”
玉州说完之后,底下的学生尤其是女生兴奋得睁大了眼睛:“原来昭明帝的爱人是同性吗?!!”
玉州点头:“但这一部分的史实在成平之乱的时候,被一把火烧掉了,只留了寥寥几本里有记载。”
底下女孩子们的兴趣更加浓厚:“那老师,那位公子就一直没名没分地跟着在他身边吗?这样好像很不公平啊。”
“当然不,昭明帝给了他盛大的立后典礼,称他为君后。”玉州笑着说,“这一部分在天子起居注里应该也是有记载的。”
“哇!”
“真的吗?那缙元帝不是昭明帝的儿子咯?”
玉州点头:“昭明帝一生,没有立过太子。”
“啊,怎么办,我觉得昭明帝更迷人了怎么办!”
玉州朝她的方向点了点头:“我也觉得他很迷人,我真的,非常非常喜欢他。”
“我一定要去博物馆看看!”
教室里的同学们热情讨论,玉州偶尔会帮他们解答,只要有人夸赞昭明帝,他便会毫不吝啬自己的夸赞,表达自己喜欢的情感。
“我真的很喜欢他,他是这个世界上最好的君王,也是最好的爱人。”
阶梯教室外来接玉州下课的时延,听到他的话,走到窗边,与他目光相接,玉州在看到他的一瞬间,眸色柔软得像是拂面的春风。
番外三沧海桑田(现代篇)
玉州的历史选修课突然在a大火,他一周有四节课,每一课阶梯教室里都是人满为患,甚至还有自带板凳来听讲的。
因为玉州的课的模式不像是上课,更像是大家一起探讨,很多对历史感兴趣的学生都慕名而来。
“我先说啊,没选这门课的同学上了课也不会有学分的啊。”玉州捧着他的杯子喝水,他是个很念旧的人,这个杯子是他上学的时候时延用他赚的第一笔钱给他买的,现在已经很旧了,但玉州还是舍不得换。
“我们不为学分,就为老师来的!”
这一周他们的上课主题都是围绕着时延来的,玉州当然很喜欢讲,现在所有人都知道玉州老师是昭明帝的脑残粉了。
毕竟玉州说过,我要是不喜欢他,我花那么多时间研究他干什么。
“老师,今天讨论什么?”
玉州问:“你们想讨论什么?”
“成平之乱吧。”
说到成平之乱,玉州面上的笑淡了一点,成平之乱,就是时家朝代的覆灭的。
一个朝代的自然不可能永远那样兴盛,后代也有不肖子孙,成平之乱,就颠覆了时家的王朝。
“我认为一个朝代的兴替是历史发展的必然,成平之乱就是很好的一个例子,虽然先贤创造了太平盛世,但太过安逸,就会产生危机。”
玉州此时褪去了从前的青涩,常年投身在史学中让他的身上多了很多的沉稳,虽然他看起来一张娃娃脸,但身上成熟的气质还是跟真的学生不一样。
一节课四十五分钟很快就过去,玉州提着自己的水杯:“那么我们就下课了,下节课再见啊。”
他回到办公室,办公室里是他曾经的老师,被返聘回来的继续研究史实。
“上次跟你说的事,考虑得怎么样了?准备一下转正的考试,就能有编制了。”余老师很是操心他,毕竟他了解到的,玉州到现在都还没成家,毕竟现在的a市寸土寸金,玉州又一直没个稳定的工作,都三十五岁了,怎么会有姑娘能看上他。
“老师,我真没你想象得那么穷。”
余老师摸了摸自己的胡子,知道他是在逞强,毕竟一个水杯都用了这些年了,说生活不拮据那肯定是不可能的:“你好好考虑一下吧。”
玉州无奈:“老师,你要下班了吗?咱们一起回去?”
他们结伴来到自行车棚,余老师一直都是自己骑车上班,玉州陪他走到校门口,他一眼就看到来接自己的时延。
于是他跟余老师告别,坐上了时延的车,余老师看到驶离的豪车,心中的担心更甚,叹了口气,这可如何是好。
余老师醉心历史,实在是不太清楚玉州的情感状况。
车开到停车场的时候,玉州看懂了不属于他家的两辆车,他眼睛一亮:“容叔他们回来了!”
时延点头:“下午刚到,本来说要来接你的,不会看导航就回来了,说在家给你做饭。”
玉州撇嘴:“他会做什么吃的啊。”
经过了这多年的时间,他们早已经是一家人了。
时延买的这栋小别墅,一层是公共区域,二层是他跟玉州的卧室,三四层分给了容叔和石磊一人一层,只是容叔和石磊一年有八个月都在外面,也只有临近过年的时候才会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