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您回来了。”碧云见我进门,连忙上前搀扶,脸上带着欣喜的神色,“奴婢听说您今日在诗会上大放异彩,皇上更是对您赞赏有加呢!”
我淡淡一笑,示意她将桌上的糕点撤下,“不过是些许雕虫小技罢了,不值一提。”
虽然嘴上说着不在意,但今日诗会上的成功,的确让我心中畅快。自从被贬入冷宫,我便如同被困在牢笼中的金丝雀,今日的吟诗作赋,仿佛让我重新呼吸到了自由的空气。
然而,这份喜悦很快便被另一种情绪所取代——好奇,以及一丝难以抑制的冲动。
禁宫,那两个小宫女的话语,如同在平静的湖面投下一颗石子,在我的心中激起阵阵涟漪。历代皇上的重要典籍,蕴藏着多少秘密?那些泛黄的书卷中,是否记载着我想要知道的真相?
我开始有意无意地向宫里的老人打听关于禁宫的事,然而,他们大多讳莫如深,只是说禁宫是皇宫重地,寻常人等不得靠近。
越是神秘,便越是勾起我的好奇心。
几日后,曹景轩照例翻墙来看我。他一身月白色长衫,温润如玉,见到我时,眉眼间带着一抹担忧,“婉兮,你最近可是有什么心事?为何我瞧着你总是心不在焉的?”
我勉强挤出一丝笑容,“没什么,只是在想一些诗词歌赋罢了。”
他显然不信,目光灼灼地盯着我,“婉兮,你我之间,还有什么是不能说的吗?”
他的眼神太过真诚,我心中一软,犹豫片刻,还是将自己想要探秘禁宫的想法告诉了他。
“不行!绝对不行!”曹景轩听完,脸色骤变,想也不想地拒绝道,“禁宫是何等地方,岂是你可以随意涉足的?若是被人现,后果不堪设想!”
我早料到他会反对,却也没想到他的反应如此激烈,心中不免有些不悦,“我只是想去看看,又不是要做什么大逆不道之事,你何必如此紧张?”
“婉兮,你太天真了!”曹景轩的语气中带着一丝焦急,“禁宫之中,机关重重,更有高手守护,你以为是随便什么人都能进去的吗?”
“我知道,”我打断他的话,“但我已经打听过了,每月的十五,是禁宫守卫最为松懈的时候……”
“婉兮!”曹景轩猛地站起身,难以置信地看着我,“你……你竟然连这个都打听清楚了?你到底想做什么?”
“我只是……”我被他突如其来的怒火吓了一跳,一时间竟不知该如何解释。
“婉兮,你听我说,”曹景轩深吸一口气,努力压抑着自己的情绪,“我知道你心中有许多疑问,但禁宫绝对不是你能去的地方。那里太危险了,我不能让你身陷险境。”
“可是……”我还想再争取一下,却被曹景轩打断。
“没有可是!”他的语气前所未有的强硬,“你若执意要去,我便……”他顿了顿,眼神中闪过一丝痛苦,“我便……不再见你!”“景轩,你难道不明白吗?”我激动地站起身,语气中带着一丝颤抖,“那些古籍对我来说有多重要!或许里面就记载着失传已久的美容秘方,你知道的,如今我年华渐逝,皇上又不曾踏足我宫中,我……”
我的声音越来越小,说到最后,几乎只剩下哽咽。曹景轩沉默地看着我,眼神复杂难辨。
“就算没有美容秘方,也可能会有关于宫廷斗争、权力更迭的记载,那些都是我在这深宫之中生存下去的筹码啊!”我握住他的手,急切地解释道,“景轩,我不想一辈子都待在这不见天日的冷宫里,我想掌握自己的命运,我想……”
“够了!”曹景轩猛地甩开我的手,语气中带着一丝压抑的怒火,“婉兮,你什么时候变得如此功利了?难道在你心中,我就如此不堪,竟比不上那些虚无缥缈的东西吗?”
“我没有!”我被他突如其来的指责刺痛了心,眼眶泛红,“我只是……我只是想保护自己,想让自己过得好一点,难道这也有错吗?”
“保护自己有很多种方式,为何偏偏要选择最危险的一种?”曹景轩指着我的鼻子,恨铁不成钢地说道,“你可知道,禁宫之中除了守卫森严之外,还有传言说设下了可怕的诅咒,一旦踏入其中,就会……”
“就会怎样?死路一条吗?”我惨然一笑,语气中带着一丝自嘲,“我如今身处冷宫,与死人何异?就算真的有诅咒,又能比现在更糟吗?”
曹景轩看着我决绝的眼神,仿佛第一次认识我一般,眼中满是难以置信的痛楚。
“婉兮,你真的……一点都不在乎我的感受吗?”他低声问道,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我避开他的目光,不敢直视他的眼睛。他的感受,我当然在乎,可是……
“我只问你一句,”我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你到底帮不帮我?”
房间里一片死寂,只有彼此的呼吸声清晰可闻。良久,曹景轩苦笑着摇了摇头,转身走向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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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走吧,我不想再看到你。”他的声音很轻,却仿佛一记重锤,狠狠地砸在我的心上。
“景轩!”我想要叫住他,却现自己喉咙干涩,不出任何声音。
他走到门口,脚步顿了顿,却没有回头,只是留下一句话,便决然离去:
“你若执意如此,我们之间,也就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