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姓段的果然很惹人厌!
江知也抱着胳膊,往门口一倚,抬了抬下巴,高傲道:“听说你想留下本神医?”
“那要看江神医自己的意愿了。若是不肯,我便差人将你和三大箱金银一起送回药庐,算是结清了诊金。”
“……”
“如何?”
两人你看我我看你,僵持片刻,江知也败下阵来,忍气吞声道:“我不要金银,我想留在这里。”
“那你现在住的那间院子,以后便是你的了。不过江神医大病初愈,恐怕没什么力气,要我派人帮忙搬药庐么?”
“不用!”江知也挺了挺腰杆,保住自己最后一点面子,昂首阔步地离开了。
段泽瞧着他离去的背影,不知想到了什么,勾了勾唇角。
傅陵游思来想去,仍然觉得这个决定不太明智,不依不饶地追问道:“你到底为什么要留下这么个麻烦?”
“因为我前几日收到了一封信。”段泽抽出压在公文底下的那封信,“我和你说过,我不是段家的亲子,还有个素未谋面的兄长。”
“你那个同母异父的兄长?所以这是你亲哥寄来的信?这回又是从什么地方寄来的?”
“吴郡。他说,让我照拂一下百药谷行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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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知也就这么在流云渡住下了。
搬药庐没费什么劲,段泽虽然嘴上不饶人,但还是派了人帮忙,很快便将院子里外整理得井井有条。
江知也心情大好,把前些日子受潮的草药重新搬出来翻晒。
恰巧段泽前来拜访。
“你想要本神医特调的金疮药?”江知也抱着箩筐,停下来和他说话。
“嗯。就是之前在枣合山用的那种,不知能否为风泽堂调制一批,不白拿,银钱照付。”
“这有什么难的。要多少?”
“三百瓶。”
江知也一个踉跄。
他大怒:“你当饭吃!?”
“太多了么?”段泽很好说话,“那就两百瓶。”
江知也坚决地摇头:“没有!”
“那能做多少?”
江知也思索片刻,决定说一个相比两百瓶不多也不少的数,谨慎道:“一百瓶。”
“成交。”
江知也:“?”
江知也:“你诈我??”
“没有。”段泽接过他怀里的箩筐,诚恳道,“我本来想要一百五十瓶的,既然江神医实在做不出来,那一百就一百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