吓得孟嬷嬷接下来好几天都不敢离开姑娘。
一有时间便与她说话。
可瑟瑟不想说话。
那老大夫说她病了,她其实隐隐觉得自己是有些不对劲。所以她积极的配合大夫按时喝药,与嬷嬷一道经常散心。
但就是不想说话。她最近对什么都提不起兴致来,好不容易因为别的事分了些心神,但没一会儿脑子里就会闪过那天在山上她被两个男人欺负压的事,心里就闷得难受。
想哭。
瑟瑟又从睡梦中惊醒了。
这已经是不知道第几次做噩梦了。
孟嬷嬷见她这几天喝了药,睡得早,怕打扰她睡觉所以没有一起睡,但她没告诉嬷嬷的是,她几乎每天晚上都会做噩梦。
不光是那天的事,还有前世的。
从记事起到出嫁,再到婚后虚假的甜蜜,最后惨死。
有一次她还梦见沈颜川亲自提着刀来找她。吓得她连连哭求都没用,那人还是手起刀落了。好在当时突然惊喜,才没有看到鲜血横流的自己。
额角冒着冷汗,胸脯起伏,瑟瑟小口小口的喘。
等平静下来之后,小手揉了揉眼睛,瑟瑟下了床榻。
角落里的烛火已经灭了,但屋子里却并不黑——窗外有皎洁的月光,如轻纱一般撒下来,透过窗子来到屋内。
屋内光线朦胧而柔和。
但窗外一角光线却是暗的。
瑟瑟盯着瞧了片刻。
是人影。
显然,窗外有人在那里。
窗外那人似乎是知道自己已经被发现,主动往旁边一点,露了面。
黛青色的小厮服,剑眉星目。
是宝来。
发梢有些润,显然,他已经在窗外站了许久。
“…你吓到我了。”颤抖的拳头微微松开,瑟瑟瘪着小嘴儿,盯着他眼眶微红。
是真的吓到了,吓到腿脚发软,路都走不动了。
她刚刚以为,又像那天一样,院子里无缘无故的闯进来两个人,然后看见她便一脸凶相的朝她扑过来。
“对不起。”见她红了眼儿,宝来有些不知所措。
他撑着窗台想翻进去给她搽眼泪,又因为她说吓到了而不敢靠近。
“你别哭…我这就,走。”
宝来说着就要转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