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会想要……
窒息感让充血的双颊染上骇人的红,虞宁雪却勾起了唇角,神色痴迷,嗓音轻喃,“我只是想要你乖一点。”
濒临死亡边界是说不出话的,甚至发不出任何声音,白澄夏无力挣扎,只能用一双恨恨的目光直勾勾看向虞宁雪,像一只无法驯服的猎犬。
就在这时,浴池的门被推开,快步走进来的人是太后,瞥见她们这幅针锋相对的模样后,立马上前拉开了两人,扶住摇摇欲坠的白澄夏,看向虞宁雪时神情说不出的复杂,“你们这是在做什么?”
“咳咳……”
白澄夏无力地靠着太后,她甚至觉得那一刻虞宁雪真的想杀了自己,惊惧交加之下,她拉住了太后的手,喘息道:“母后,救我。”
太后安抚地看了她一眼,随后摆正神色,严肃面向虞宁雪,“雪儿,你想杀了澄夏?”
这时才回过神来,眼见太后也生出了思维,虞宁雪笑得漠然,外表看上去漫不经心,拢在衣袖下的手却在发抖,“她太不听话了。”
太后扫过白澄夏红痕斑驳的脖颈,眼神一凛,在触及故作无所谓实际已经害怕得轻颤起来的虞宁雪后却软化些许,“我不管你们发生了什么才会争吵成这样,可是,无论如何也要保持理智和底线,你们相伴三年,别因为一时冲动做出令自己后悔一生的事情。”
说完,太后牵着白澄夏走出去,虞宁雪在此刻抬起通红的凤目,嗓音里是藏不住的哭腔,“母后,您带她去哪?”
白澄夏能感受到,太后的手不自觉地一紧,随后轻叹道:“脖子都被你掐成那样了,不上点药吗?”
虞宁雪跌跌撞撞地走过来,拉住了白澄夏的另一只手,目光恳求,“我带陛下去上药就好。”
瞥见太后眼中的犹豫之色,白澄夏立马惊恐地摇摇头,“母后,别啊。”
把她再交给虞宁雪,那可真是没有活路了。
可偏偏,太后深深地看了一眼虞宁雪,声线低沉,慈爱又宠爱,“你须得保证,不伤害澄夏。”
虞宁雪点点头,尾音放轻,“我保证。”
不顾白澄夏求救一样的眼神,太后松开那只手,转身离开了浴池,再度将空间留给她们二人。
而此时,虞宁雪的呼吸变得沉闷了一些,像是在组织语言,想要解释或者道歉,可是她心知肚明,这样的话语太过苍白。
她的情绪就如同导火索,不知何时便会引燃危及白澄夏生命的炸弹。
十九年的孤寂人生造成了这样喜怒不定的性子,可是白澄夏不是那些无足轻重的类人。
若是刚刚真的失手,世界上可就没有白澄夏了。
手被甩开,此刻的白澄夏像一只独自面临孤狼的幼犬,惶惶不安又处处警惕,看向她时,目光冷硬,“你又想做什么?”
虞宁雪轻抿唇瓣,低声道:“带你去上药。”
场景幻化为长乐宫,她的柜子内有存放各类药物,将消肿祛痛的药膏拿出来后,坐在圆凳上的白澄夏却满目抵触,“我自己会擦药。”
其实她有尝试过逃跑,只是还未跑出宫殿,身子便被迫回到了原点,而始作俑者还慢步走过来,嗓音细柔,“有些地方你看不见,我来吧。”
“……不就是你造成的吗?”
跑是跑不掉了,但好歹嘴上不能吃亏,白澄夏仰起脑袋,冰凉的药膏覆盖红肿的伤处,细长的指尖肌肤细腻,触感倒是真的不错。
摇摇头将胡思乱想甩出去,见虞宁雪将药膏放回原处,白澄夏又想跑路,却再次被定在了原点,女人拉着她来到床榻,垂下的眼睫轻轻颤动,随后解起腰带来。
此举倒是让惊弓之鸟的白澄夏瞪大了眼睛,“你干嘛?”
堪堪遮住满身瓷白的里衣飘然落地,轻解罗裳的美人身姿窈窕,曲线柔美,雪发垂落腰间,似沾染情欲的神女,青涩稚嫩又最为蛊惑人心。
虞宁雪就这样穿着肚兜走过来,风姿绰约,莲步摇曳,嫣红的唇瓣羞怯地抿着,嗓音却落寞不堪,“你不是想要离开吗?我成全你。”
和她这样危险的人待在一起,确实不如白澄夏身处的那个世界。
那么,在离开的前夕,至少给予她片刻温柔吧。
双腿分开跪坐在如临大敌的白澄夏大腿上,虞宁雪仍然没有解开对她的束缚,抬手轻轻抚过肌理细腻的脸颊,眷恋又小心翼翼,“别拒绝我,我会努力让你舒服的。”
白澄夏已经傻了,眼下连视线都不知该投向何处,毕竟哪里都是能够动摇人心的春光,本就姿容清绝的美人放低姿态,光洁的脊背上嵌着两根蝴蝶骨,随着呼吸轻轻浮动,如被折去羽翼的仙子,令人不自觉就生出想要让她臣服的攀折欲。
但是,摇摇欲坠的底线在此刻发出悲鸣,白澄夏努力往后仰,姿态坚持又笃定,“别碰我。”
虞宁雪眸色渐深,像是被如此直白的拒绝刺伤,水光凝聚,如一场突如其来的大雨,将她的矜贵骄傲与清冷自持淋了个湿透。
如此卑躬屈膝的引诱,居然也动摇不了白澄夏分毫。
“呵。”
女人冷笑起来,笑自己的自不量力,笑命运的无情捉弄。
原来就连片刻的欢愉,白澄夏也吝啬至极,不愿给予她分毫。
虞宁雪轻敛眉目,墨黑的瞳仁内霜雪肆虐,不过转瞬间,她拉住了白澄夏的手,毫不犹豫就俯身压了上去,哪怕疼得面色苍白、冷汗布满额间也不松手。
细长深埋进一片温热,白澄夏人都麻了,她甚至不知道自己这算是被强迫了,还是被强迫着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