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伸手推着他的手,将勺子放到碗里。
墨承影:“……”
沈雁归有些拿不准:总不会喝药太快,也能惹他不高兴吧?
她努力扯起嘴角,绽放一个笑脸。
绿萼进门,“王爷,柳氏受刑以后,想要请大夫。”
墨承影:“柳氏?”
绿萼回道:“回禀王爷,是永州知府家的。”
糟糕!
差点忘了,自己今日为了立威,擅自做主罚了他的美妾。
沈雁归掀了被子下床,“王爷恕罪,妾身不是故意……”
“身子不舒服下床做什么?”墨承影将碗塞到绿萼手里,双手将沈雁归扶回床,“不是同你说过,不要自称妾身吗?”
沈雁归支支吾吾:“我……她……”
墨承影记得柳青青,前世里那一张嘴便十分不饶人,常常唆使旁人欺负卿卿,还惯会巴结太后。
这种心术不正的东西,留在府上也是祸患。
他语气轻若飞羽,“拔了舌头,送回永州。”
沈雁归平白被自己的口水呛到,“咳咳咳。”
墨承影紧张道:“怎么了?可是还有哪里不舒服?”
沈雁归连连摇头。
墨承影便反应过来,在她面前直接说处罚,倒是太血腥了。
“卿卿莫怕,与你无关。”
他不愿叫沈雁归以为柳青青受罚与她有关,落下心理负担。
“她老子柳桧将来会靠巴结,从永州入京为官,到时候会处处与我作对。”
将来?到时候?
怎么听着那么像是欲加之罪?
墨承影叫来破山,“永州知府柳桧贪墨败度,换了。”
本朝对贪墨惩罚极其严苛,涉案千两便可处以极刑,他轻飘飘一句换了,意味着柳家很可能满门不保。
柳家官运到头了。
午膳过后,绿萼将医首那边新制的药膏拿来,又被墨承影接过去。
“我帮你上药。”
这这这、这哪里是能假别人手的?
“我、自己来。”
沈雁归面色如晚霞铺空,火烧火燎。
“这些日子,你哪里我没有碰过?这会子倒同我害羞了?”
墨承影净了手,擦干,两指并拢取了药膏,嘴上嘟囔道:“你从前胆子很大,而今却这般胆小。”
胆子再大,那也不能接受别人给自己上药啊。
沈雁归现下什么也听不到,只觉得无比羞耻,她双手捂住,整个脑袋仿佛被放进灶堂里烧着。
“你别看。”
“不看怎么给伤口抹药?”
她坚定摇头。
墨承影叹了口气,“大婚至今没有分开,几个时辰的功夫没见,倒是连看都不能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