梨花气极了,转身去卧室四处寻探,终被她瞧见插在落地大花瓶里的鸡毛掸子。她气喘吁吁的小跑过去,抓着鸡毛掸子往外跑。
沈辰斐那厮就该真的毒哑了,让他一辈子再也说不出一句泼皮话。要不是想着婚礼明日举行,他要会见沈府的管事和宾客,梨花才不会将哑药的毒给他解了。幸好她留了个心,没有将陈亦爵的软骨散全部解了,只让独孤恢复了他两层的力气。
凭沈辰斐那张臭嘴,陈亦爵就算顾忌梨花,也要被沈辰斐气得失去理智,早将他杀了百次千次了。哪里还轮到他作威作福的争正夫的位置。
鸡毛掸子唰唰往两人身上抽去,沈辰斐尖叫着抱着头想跑,陈亦爵也快速的闪躲,“你们敢躲?我立刻叫人扔你们出府”。
“呜呜,疼,哇哇,好疼,别打了”,沈辰斐不敢跑了,只能抱着头蹲在地上死命的叫喊,“我,晓得错了,啊,啊,夫人,我,下次不敢了”,他狼狈的一手捂着脸,生怕鸡毛掸子打伤了他的脸,失了好颜色。跪在梨花身前,一手抱着她的腿哀求保证。
“住嘴,你再敢乱喊一句,我就打死你”,沈辰斐越是哭着喊着哀求,梨花出手越重。反倒是陈亦爵,挨了几下后闪到了一旁。也算他运气差,梨花那毫无章法的鸡毛掸子有一下打到了他的脖子,长长的痕迹红肿的明显,一眼就能瞧见想遮都难。
“啪”的一声,鸡毛掸子断成了两截,好好教训了不听话的狗狗,梨花的气才算消了一半。
她嫌弃的看着蹲在地方抱着头哭得打嗝的男人,“你还想嫁我为正夫,送我为婢子我亦嫌浪费粮食”,眼泪鼻涕,裤腿上都是灰土不忍直视,梨花恨不得再抽他一顿,“惹人烦,滚远点”,一脚踩下去,沈辰斐顺势张开手臂将她双腿都抱进了怀里。
“我听话,嗝,你,莫嫌弃,我”。
痛快的殴打他们一顿,梨花精心打扮的头发也凌乱了,精美华丽的喜服被沈辰斐抱得皱巴巴。梨花看着沈辰斐可怜兮兮的脸,恨不得伸手掐死他。发泄的伸手抓住他的发髻狠狠一拽,“快些放手”。
这时沈辰斐想耍赖也不成了,因为,此刻陈亦爵突然一脚踢开了他。
梨花的目光慢慢移到陈亦爵脸上,“你想嫁我?”。
陈亦爵没有出声,只是轻轻点头。
“嫁我为夫条件苛刻,其一,孩子要随我姓常。其二,事事以我为主为尊。其三,和他和平共处”,梨花的食指指向沈辰斐。
“啊,我愿意。夫人,我愿意,莫说只得三条。便是十条百条我也愿意”,披头散发从地上爬起来的沈辰斐不要脸的大喊道。
陈亦爵目光深深的瞟了他一眼。最难,是和他和平共处。
想杀了他,用化骨水
“他不愿意,我是愿意的。夫人”,梨花圆目瞪大直勾勾看着沈辰斐,沈辰斐吓得立刻噤声了,瘪瘪嘴,可怜兮兮的看着梨花。
沉默片刻,陈亦爵说话了,“我为正夫”。
听到答案梨花终于松了口气,她多怕他们不肯嫁,又不肯放手,三人继续无止境的纠缠。看来,调教的手段还是有用的,日后再也不用担惊受怕他们来抓她了。妹儿,她的女儿啊,她终于可以光明正大的去见她了。
心里激动的血液沸腾,明面上还是装作若无其事,“我娶夫一视同仁,并无大小之分”,怕将两人逼红眼,梨花放软了声音,“唯能保证只娶你们二人,敬你们,爱你们,照顾你们,相依相伴一生一世”。
沈辰斐和陈亦爵因她一番话,表情剧变。
敬,爱,照顾,相伴,一生一世。
这些,这些可是二人一直苦苦奢求的,就在前一天他们还绝望的以为永远得不到了。幸福如此突然而猛烈,似梦,似幻境
“是真的吗?”,沈辰斐呆呆的问道。
梨花以为他们不信她的话,举起手擡头看着半玄月,郑重发誓,“我常梨花发誓,若是有背今日诺言愿遭天打五雷轰,不得好”,一双大掌突然捂住了她的嘴,中断了她的誓言。陈亦爵颤抖的一手扣住她的后脑勺,一手捂着她,紧紧将梨花按在他怀里。
沈辰斐也扑了过来,双臂插入两人之间从梨花身侧拥抱了她的腰,紧紧贴着她,沉默着将头俯在梨花的肩头。三个人站在门口,站在微微的月色下,梨花小小的身子被两个男人用奇怪而异常和谐的姿势死死纠缠。
咋一看,她似乎被他们囚禁了。
细看两个男人的表情才发现,他们似哭似笑的脸上,难掩的激动,惊喜,幸福,害怕,惊恐。真真被囚禁的人是他们,他们的灵魂被怀里的女人抓在了手心里。
“莫说那个字,永远不许说那个字”,沈辰斐的气息喷在梨花的脖子上,薄薄的热度。
梨花放松了警惕,她轻轻的将身体的重量给了两个男人,放柔的依偎着他们。
以后,他们就是她的丈夫了。
这大概是他们能拥有的最好结局吧,没有你死我活的团圆结局。只有,只有鱼儿了
什幺时候,她也能光明正大的去看她的小鱼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