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有前车之鉴,晚饭后他总是先一步霸占了书房,并关好了门,不给alpha进来打扰自己学习的机会。
傅向隅原本以为他最多学到十一二点,应该就会回卧室休息了,一开始就忍住了没有管。
结果一直到十二点,他把之前遗留下来的工作都处理完了,秋池还没有回来。
于是他忍无可忍地离开卧室,来到书房门口,他先是很轻地敲了一下门,然后才用备用钥匙打开了门锁。
书房里还点着灯,穿着一身毛绒睡衣的beta趴在桌台上,就这么睡着了。
傅向隅走进去,轻手轻脚地把人抱回了房间,放在了主卧的睡床上。
他刚把人放下,秋池就惊醒过来,睡眼朦胧地说:“……我还没学完呢。”
“明天再学。”
秋池很固执地说:“来不及。”
“来得及。”傅向隅扯过被子团吧团吧将人牢牢包裹住了,“快睡觉。”
“再学一个小时,”秋池从被子里挣出一只手,抓住了傅向隅的小臂,然后跟他商量,“就只补上刚刚睡着的时间,行吗?”
傅向隅不轻不重地捏了一下他的脸,很严肃地:“不可以。”
beta怀孕以后又瘦了一些,下巴变得尖尖的,脸上也掐不出多少肉。之前因为体检不合格,秋池回来后愧疚了很久,然后勉强加大了饭量,但吃多了又会犯恶心,最后总是把好不容易吃进胃里的东西又全吐出来了。
傅向隅感觉和这个“死心眼”的beta压根没什么道理可讲,于是他把腺体的“开关”打开了。
敛起攻击性的鸢尾花香顿时溢满了秋池的鼻息,他被这股气味冲的有点晕乎,抓住傅向隅小臂的手不由自主地向上,扯住了他的睡衣领口。
“要学还是要吻?”傅向隅低下头,抵住了他的鼻尖,“今晚还没有亲……”
秋池现在对傅向隅毫无抵抗力,他迷恋他的信息素,迷恋他的吻,甚至于迷恋他的一切。
只要和傅向隅在一起,不管做什么,秋池都会觉得很舒服、很放松,于是紧绷的神经也因此变得懒散了下来。
卧室里的暖气很足,熏烫的呼吸夹杂着那股鸢尾花香气,一直吻过他裸|露出来的每一寸皮肤,beta的大脑又有些不清醒了。
他们交错着吻在了一起,傅向隅微凉的手蹭压过他睡衣底下温热的皮肤。
“躺过去一点。”傅向隅跟他说。
于是秋池就这么顺从地侧了过去,他的腿并得很紧,傅向隅有时候会觉得有一点奇怪,虽然连下巴都瘦得尖了,可那里却一点都没有瘦,还是一样的柔软,依然是那种很适合被把玩的手感。
傅向隅往前轻轻地托住了他的肚子,鼻尖抵住他温热的颈,然后在他散发着橙子香气的腺体上留下了一个很浅的牙印。
秋池的肚子已经很大了,这样躺着他会稍微舒服一些,傅向隅缓慢又温柔地搅弄着这个人的身体,然后侧身缓入,一直到这个beta累得昏睡过去。
……
傅向隅好像就此掌握到了“哄”他睡觉的诀窍。
因为秋池最近总是焦虑地待在书房里,连眼下都熬出了淡淡的一层青色,傅向隅说了他好几次都不听,后来干脆一到十点,他就冲到书房把人给硬抱回来。
无论是信息素、亲吻,还是做|爱,都会让这个beta安静下来,每次只要累到睡着了,他就不会非要熬夜看那几本破书了。
天气已经很冷了。
宝宝三个月大的时候,秋池其实就已经不怎么吐了,只是开始变得很挑食,爱吃的东西很少。
四五个月的时候,他的胃口肉眼可见地好了起来,好不容易长起来几斤肉,最近这段时间却又掉了回去。
因为持续性的感到焦虑,秋池吃饭的时候总是没胃口,傅向隅每次见他这样子,都忍不住要端起碗喂他吃。
但刚喂了没两口,秋池就满脸愁容地偏头躲开了。
“我明天第一门考试,”秋池看着他说,“你今天晚上一定不能再影响我学习了,听到没有?”
“什么意思,”傅向隅放下碗筷,“你要通宵吗?”
还不等秋池说话,他就严肃道:“不许通宵!”
“但是我现在脑子没以前好用了,像个傻子一样,”秋池有点自暴自弃地说,“背好多遍都记不住。”
傅向隅之前就发现了,beta最近变得特别容易焦虑。
上次去做产检的时候他私下里问过医生,医生说他这种情况是正常的,大量激素的分泌导致孕夫的情绪波动变大,情感也变得更加敏感,像他这种情况很可能是患上了孕期焦虑症。
说是只要多陪伴、多疏导,在他陷入不良情绪时,转移掉他的注意力,慢慢地就会转好了。
“你不要乱想,哪里变笨了?”傅向隅伸手用指腹去揉他的脸颊,安慰道,“等一会儿吃完饭,我抽本书考你,你肯定全都会。”
“现在就先安心吃饭吧。”
秋池却还是那个低眉丧眼的样子:“不想吃。”
“最后一口。”傅向隅哄他。
于是秋池硬着头皮又吃了一口。
等他嚼完了咽下去,傅向隅就说:“最后再三口。”
秋池:“不要。”
“那最后一口,”傅向隅把舀满饭粒的汤匙递送到他嘴边,“医生都说你太瘦了,到时候要怎么生宝宝?”
他说完这句话,秋池也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就生气了,声音大起来:“都说了不要了!”
他现在情绪波动大,脾气也变得很着急,但就算他大声说话了,傅向隅也只能小声哄他:“好好好,那就不要了,你别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