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悠望去,八成房屋彻底垮塌,少数站立的房子比她那木板房更像危房。
百十户的村子一眼能望到头,没人。
不过来都来了,总要进去瞧瞧。
秦悠缓过这口气,天也彻底黑了下来。
尤浩戈一直低头观察地面,进村时他说:“这里有新鲜的脚印,最近肯定有人来过。”
秦悠顺着浅浅的泥脚印看去:“咦,怎么进村以后脚印就没有了?”
二人往村里走了一段,回头再看,村口那些脚印也不见了。
秦悠的腿抖得更快了:“你猜占卜能锁定咱俩不?”
尤浩戈掏手机:“占卜能不能锁定我不知道,手机信号是彻底把咱俩抛弃了。我上回来,这里可是有信号的。”
山中不知何时起了雾,破落的村子笼罩在白茫茫一片里,离恐怖片就差一曲鬼哭狼嚎了。
应景似的,村子里响起尖细的笑声,时远时近。
尤浩戈紧紧环住秦悠手臂:“小秦同学,这里不会有鬼吧?”
秦悠被他抖得跟触电似的:“你是玄易老师,你问我?”
尤浩戈欲哭无泪:“我是算命系老师,管文不管武,抓鬼我不行。”
秦悠发现自己总是能从别人的恐惧中获得勇气,身边有个害怕的,她就不怕了。
她扒拉掉尤浩戈那八爪鱼的手,拄树杈往笑声传来的方向走。
尤浩戈小声叫她无果,只能咬牙跟上。
村中雾气更重,笑声也从单一声源变成了立体循环。
秦悠揉揉额角,头晕,想吐。
她听到尤浩戈在说:“好重的阴气。”
秦悠吃了一颗系主任给她的丹药,递一颗给尤浩戈。
尤浩戈没吃:“你留着吧,这点阴气对我没影响。”
笑声从含蓄的嘻嘻变成了猖獗的咿咿呀呀啊哈哈。
秦悠忍无可忍,摸出专门带来的划炮往地上一摔——这是她装包时发现的,划炮实际是摔炮。
嘭的一声炸响。
尤浩戈吓一哆嗦。
层层叠叠的笑声停止了。
不等二人松口气,更密集的笑声围拢过来。
此外,还有一连串男女声混杂在一起的惊叫,以及一长串乱窜的黑影。
竟是一群青少年。
尤浩戈问:“谁是王旗?”
一个胖胖少年举手。
两伙人聚在一起,王旗说他们趁周末来山里探险,夜里被鬼笑吓破了胆却怎么都找不到出村的路。
秦悠问他们昨晚是否放过炮。
王旗的同学说放过,那是他在山下捡的两个摔炮。
秦悠拿出一个摔炮问是不是同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