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alpha并没有把那只小碗推回来,秋池提起来的心才稍稍落下去一点。
傅向隅好像有点不高兴了。
下午两个人哪里都没去,一直待在民宿里。秋池看他兴致不高,也不好意思问他要不要出去逛逛。
傅向隅不理他,他不知道要做什么。从楼下种满花的院子里绕了一圈回来,做贼一样拍了几张照片,然后喜提一腿的蚊子包。
alpha在楼上卧室里睡午觉,窗帘紧闭着,房间里很黑。秋池摸索着走到床边,傅向隅的脸侧向床沿,看起来睡得很熟。
秋池盯着黑暗中那张只剩下大致轮廓的脸看了很久,他很少像这样盯着傅向隅看过,每次视线相交超过三秒,他就会不自觉地错开眼。
身体不受控制地前倾、俯身,一直贴近到alpha的唇角上方,几乎只剩毫米的距离,秋池闭上眼,可最终却没有勇气吻下去。
他小心翼翼地从另一侧爬上床,然后慢慢朝着傅向隅贴过去,最后在离他还有一点距离的地方停下了。
这张床太大了。
所以秋池没法像在宿舍里那样,“名正言顺”地和这个人紧紧依偎着。
秋池没什么睡意,上|床也只是想跟傅向隅一起躺着。他盯着傅向隅的背,很安静地想,如果自己是个oga就好了,至少可以闻出他现在是什么心情,是不是很讨厌自己。
正当他胡思乱想的时候,背对着他的人忽然翻了个身,因为离得很近,所以秋池感到自己像是被他抱住了。
“吵死了,”秋池听见他说,“上|床就上|床,干嘛跟蚯蚓一样挪?”
“抱歉……”
秋池的小臂抵在傅向隅怀里,他很快就感觉到了从alpha身上传递过来的体温。
“你是不是……生气了?”秋池忽然说。
傅向隅闭着眼,但秋池感觉他应该在听。
“刚刚我说的话,是不是让你感觉有负担了?”秋池小声反思道,“我不会纠缠的,如果你说结束了,我会当作一切都没有发生过。”
傅向隅一直不说话,这种冷漠的态度令秋池感到有些害怕。
于是他又说:“如果你不喜欢这里,我们现在就回去吧。”
“……向隅。”
“闭嘴。”傅向隅忽然抓住了他的脸,愤怒的吻疾风骤雨般落下来,然后他吻住了秋池的唇,像是恨不得将他吞进肚子里。
最后还不解气似的,又把人整个地翻了过来,他掐着秋池的前颈,另一只手找到beta腺体的位置,指腹压在上面很重地搓了搓。
这里还留着四五天以前自己在上面留下的牙印,已经很浅了,就连残留在里面的信息素也被代谢排出。
敏|感的部位被这样粗暴地对待,秋池忍不住颤抖起来,背脊微微绷紧,发出无意识的叫声。
傅向隅低下头,照着那个刚刚愈合的咬痕再次咬下去,他咬得很深,浓缩的信息素畅通无阻地进入了beta的身体。
秋池感觉自己的后颈处在烧,他像是被那股格外粘稠的花香灌|满了,连呼吸之间都像有傅向隅的味道。
标记的动作已经完成了,可傅向隅并没有离开。
他没有从这个beta身上得到信息素的反馈,微弱的橙子味被他的信息素压制的几乎消失掉了,标记是无效的,于是他本能地继续往beta的身体里注入更多的信息素。
太多了。
秋池痛苦地绷紧了脚背,眼泪不受控制地溢出,像即将要溺死了一样,大张着嘴,连喘|息这样简单的动作都无法完成。
等傅向隅回过神来的时候,这人已经完全湿透了,脸上布满了透明的液体,连衣领都湿掉了。
傅向隅下床拉开了床帘,窗户也被打开,咸湿的海风吹进来,可床上的人依然躺在那里一动不动。
“秋池?”傅向隅用手抹掉他脸上的眼泪和涎水,声音变得紧张。
指尖有些颤抖,傅向隅发现自己好像感觉不到他的呼吸了。于是他只能俯下身将耳朵贴在秋池的心口上,心跳声很激烈,下一秒,这人的胸口忽然猛烈起伏了一下。
傅向隅忍不住抱住他。
听见这个beta说“结束了”,说什么“就当一切都没有发生过”,傅向隅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发那么大的火,理智瞬间被陡然升高的信息素撞碎。刚刚那一刻,他只想将这个人完全占为己有。
秋池无意识地抓着傅向隅卡在他胸前的手腕,大脑里还是一片空白,一直到傅向隅凑过来吻他的眼角,秋池的眼珠才转动了一下。
他也有点后怕,刚才alpha持续不断的标记行为就像是一场酷刑,大概是因为这段时间经常被咬,他的耐受度已经提高了,于是只能被迫清醒地承受着这样的痛苦。
“你现在……”秋池有气无力地问,“还生我的气吗?”
这个beta大概完全不知道自己刚才面临着什么,死里逃生,第一句话竟然是关心他还生不生气。
傅向隅没说话,只是在他湿掉的脸颊上吻了吻。
过了一会儿,他才低声问了句:“疼吗?”
“还行。”秋池把掌心贴在alpha的手背上,“我能去洗个澡吗?”
傅向隅这才松开他。
拿好换洗的衣服后,秋池又小声问:“晚上我定了餐厅,你还……想去吗?”
“嗯。”
洗完澡出来后,傅向隅发现秋池的脸有点红,问他有没有不舒服,秋池摇摇头:“可能天气太热了,有点中暑。”
傍晚出门的时候气温降低了几度,夕阳转瞬即逝,只剩下几缕玫瑰色的云雾,以及一大片海涛蓝色的云彩和天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