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
方知悟同他相望一秒,重新坐直了身体,“只是觉得你这?么会哄女人的个性,整个高中和大学连一个女朋友都没谈过?,想想还真有点不可思议。”
“话题怎么又扯到我身上了?”
只消一个对视,祁言礼就明白?方知悟已经不想再把刚才的话题继续下去。
理智告诉他借着这?个台阶走?下去,就能保持住两人之间?的和睦气氛。
但?光凭“那晚”两个字,祁言礼就立刻联想到了许多他绝不期待看到的画面。
他不能拿这?件事去质问?池霭,便只能假装读不懂空气中流淌的暗潮。
他坚持问?道,“阿悟,你还没跟我说你们两个人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呢。”
与此同时,方知悟也敏感地体会到了一丝极力克制之下的咄咄逼人。
方知悟脸上的薄红渐渐消退。
他沉了沉眸光:“我说,阿言,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多管闲事了?”
人生字典没有“忍耐”一词的方知悟,活到二十六岁,所拥有的少得可怜的耐心除了给予血脉相连的家人之外,也就稍稍匀了一点给祁言礼。
但?这?并不代表,他在对方今日失去分?寸的接连追问?下,还能耐得住性子。
红灯变黄,方知悟重新握住方向盘。
偏向沉稳低调的宝马车在他的操控下,变成?了一只蓄势待发的猎豹,随时准备咆哮着冲向前?方,又或者恶狠狠地咬上猎物的脖颈。
祁言礼却在经年的岁月里,见惯了他这?种磨着牙尖,即将发脾气的前?兆。
见方知悟脸上的赧然被呼之欲出的不快代替,祁言礼那被嫉妒和酸涩腐蚀的内心才稍微好受了一些。他呼出口气,面不改色地说道:“阿悟,我以为作为最?要好的朋友,我们之间?是无话不谈的——从前?遇见什么事情,你也都会毫无保留地跟我分?享。”
毫无保留地分?享。
祁言礼不经意的话点醒了方知悟。
也许对方对管闲事的缘由,不是出于两人作为好友、知心相伴多年之类冠冕堂皇的借口,而是对这?件闲事中的另一位主?人公产生了兴趣。
方知悟意识到,就算池霭和祁言礼没有过?多的私下接触,但?这?么多年以来,祁言礼也通过?自己言语中透露的点点滴滴,构全了有关池霭的身份信息。
他知道池霭的生日。
知道池霭的家庭情况。
也知道池霭是什么样的性格。
这?种认知如同无声游弋的毒蛇,扭动着细长冰冷的身体,一点一点漫上方知悟的后颈。
可他没办法分?出多余的心思,去关注后座的祁言礼此刻的表情。
为了彼此的生命安全,在滨市的晚高峰时段,他只能一心一意开好车子。
又是一个堵车间?隙。
方知悟注视着一眼望不到头的车辆长龙,冷不丁问?道:“阿言,既然你说一直都是我在跟你分?享生活,那我现在也有点好奇,你到底喜欢什么样的女人?”
“是因为我没谈过?恋爱你才会好奇吗?”
“放心,我的性取向很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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