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氏面色铁青,咬着嘴角,愣是被她凶狠的眼神憋的不再敢说话。
谢清月捂着血淋淋的嘴,一直哭着,憎恶的看着崔六娘。
崔六娘忽然又转移视线看向她,声音冷厉,“还有你,小白眼狼,你娘生你下来体弱多病,从我手里借走多少人参灵芝,昂贵药材给你保命。
逢年过节我又给你送的礼物衣裳,金银首饰你自已都数不过来了吧。
我不过踏进你家院门半步,你却叫人泼水送客,暗地里骂我咒我。
你这样的小白眼狼,不愧是你娘亲生的。
呸!”
从前她没能生下女儿,把谢清月当半个女儿一样疼爱,到头来,却得不到她半分好,还反目成仇。
她真是瞎了眼了。
谢清月被骂的一愣一愣的,眼神都清澈了,紧紧攥着自已的衣角,身子往后缩,也不敢再哭了。
大伯母好可怕!
罗氏脸色青紫交加,护着谢清月,神情不自然极了,“大嫂,你怎么能跟一个孩子计较这些呢,从前不也是你自已愿意的吗?”
“所以我让你还了吗?”崔六娘冷哼,斜了她们母女一眼,没好气的说道,“管好你的女儿,再敢偷东西,我打断她的手。”
罗氏悻悻的低下头,抱着浑身哆嗦的谢清月沉默了。
其他人谢家人则是一脸鄙夷的看着罗氏,没想到她从前跟崔六娘打好关系,竟然为了从人家身上占便宜。
卢氏看不下去了,当着她这个婆婆的面,崔六娘都敢大放厥词,把自已歌颂得跟菩萨一样,恬不知耻,“崔氏,你不要太过分,我还没死呢,轮得到你在这儿指手画脚。”
“你?你算什么东西,还不如早点去死呢。”崔六娘轻笑,毫不畏惧的挑衅起自已这个继婆婆来。
她想死就赶紧死吧,也没人拦着她。
卢氏一听,脸色大变,不可思议道的盯着她,“什么……你你你……你敢骂我!”
还咒她去了?
“大嫂,你疯了!”小卢氏护着她,目光震惊的看向崔氏。
她记得大嫂从前温顺良善,并不是这副鬼见愁的模样吧。
“疯?你们谢家才是疯子。”崔六娘骂人归骂人,心里却十分冷静。
卢氏闻言,眼神闪烁,莫非,她们知道了?
不可能啊!
对了,她忽然想到一件事。
“是不是你,是不是你放火烧了宗祠,把那小孽种带走了?”
一定是她们,那日看守的人说他们一大早就出了门,虽没有在她们住的地方找到那个小孽种,但肯定是她们干的。
不等崔六娘开口,一向温柔的顾明舒忽然爆起,指着卢氏,目光凶狠,好似要吃人一般大吼,“老孽畜,嘴巴放干净点。
谁是孽种,你再说一遍谁是孽种。”
信不信她割了她的舌头,打烂她的嘴。
卢氏被她凶残的模样吓得一缩脖子,小卢氏都懵了,其他人更是一脸困惑。
“小声点,嚷嚷什么!”狱卒有些听不下去了,拍拍牢门,吵架就吵架,别吼啊,吓他一激灵。
听到这里,老侯爷眼神瞬间变得阴沉。
果然是坏在了他们这里。
那看来侯府库房失火也跟他们脱不了干系吧。
崔六娘拉住激动的顾明舒,冷厉的扫了卢氏一眼,认真道,“老夫人,善恶到头终有报,咱们走着瞧吧。”
事已至此,她也不怕跟她们翻脸。
卢氏脸色铁青,差点一口气没提上来。
“娘,你们刚才说什么呢?”小卢氏回过神来,好奇的询问卢氏。
她怎么一点也听不懂呢。
卢氏大口呼吸,气的不行,没好气的开口,“这不是你该知道的事情。”
老侯爷握紧栏杆,手上的铁链碰撞,声音刺耳,“谢翀,侯府库房是不是也是你们烧的?”
那库房下的秘密,他们也应该知道了吧?
什么?库房是被大房给烧的。
两边牢里的人都炸懵了。
小卢氏一脸心疼,瞪了崔六娘一眼,却被柳萦萦给瞪回来。
陈氏、杜氏、钱氏三个孙辈媳妇在这场大火中损失最重,所以脸色也变得难堪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