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额……你在我房间洗吧。”
应河住的是客卧,客卫在房间外面,薄依知本来想让纪润在那里洗一洗。谁知道正撞上应河也要用浴室,她只好把纪润领到自己房间。
她匆匆忙忙转过身?,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在心虚什么。
纪润拉住她。
薄依知抬头,这一看不?得了,刚刚哄好的男孩子,鼻尖和眼角全红了,哭得梨花带雨,一看让人心都要碎了,薄依知赶忙上前:“怎么了?怎么又……”
“姐姐,你又捡了人回来?”
纪润这次是真有点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语气尤为幽怨,混着?刻意为之的娇软,直叫人魂乱神迷。他在那微微抬高了声音控诉:“这次又是哪捡的?酒吧?还是大?街上?也是因为你喝醉了吗?是你主动的还是他缠上你的?他也会做饭吗,会做家务吗,知道水管坏了找谁报修吗,他那么小懂得怎么让你舒服吗,他——”
剩下的话没说出口,薄依知一把?捂住他的嘴,薅着?脖子?把?人推进自己?房间。
“什么都没有,他是我带的学生。”薄依知羞恼地把?纪润推进浴室,“快洗你的澡吧,别想些有的没的!”
纪润头顶的排风扇开始嗡嗡转了起?来,浴霸罩下暖洋洋的光。他在外面淋得湿透不?是作秀,其实一整晚身?体都是僵冷的,骤然被热气包裹,不?由打了个喷嚏,揉了揉鼻子?,咧嘴笑?起?来。
啊,真好,又是虚惊一场。
她还是在乎他的。她……她好可爱。
纪润用冲锋的速度和激情洗了澡,不?过洗得并不?含糊,把?自己?弄得干干净净香香喷喷的,最后细细吹干了软发,对着?镜子?仔细别了腰间浴巾,卡在一个最诱人不?失含蓄的高度,扭着?身?确定了几?个最容易凹出显著人鱼线和腰部曲线的动作,然后轻快地推开门。
缭绕雾气随着?浴霸明亮的暖光散出来。薄依知本来闲躺在床上抱着?平板刷视频,一回头险些把?平板给掉了。
少年的皮肤在浴霸的光线下泛着?奶|白细腻的光,肌|肉纹理清晰,整个人修长得像棵赤|条条的小白杨,那浴巾要落不?落地卡在kua间,下面两条大?白|腿有点娇羞地并着?不?敢迈大?了步子?——这是在勾引谁?
薄依知可太懂纪润的套路了,压住脸上涌起?的热意,假装没有被撩到地淡然指挥:“衣服放在那边了。”
纪润瞥了一眼,发现是自己?以?前留在这的衣服,心里有点开心——薄依知还没有丢掉他的东西呢。这个家还是有他一席之地的。
不?过他精心设计的战袍,怎么可能穿别的衣服来破坏?
薄依知绷着?小脸继续低头刷平板,余光却看到一片阴影越来越近。
“你干什么?你快去?穿上衣服。”
温热泛着?香气的身?体落在她身?边,重重的床垫都猛地下陷,薄依知终于不?淡定了。
纪润趴在她旁边,像是被她突然的呵斥给吓得猝不?及防,怔忪间眼窝里又盈了抹泫然。
“姐姐都不?要我了,穿衣服有什么用?”
他低低的黯然神伤泣诉道。
薄依知:?这有什么关系吗?
明知道他就是装的,薄依知还是被这副忍声吞泪的模样搞得不?知所措,也不?好说出什么重话。犹豫间,纪润已然抓紧了机会,不?知不?觉靠近了点,温热光滑的手臂无声无息贴上了薄依知细嫩的肩。
薄依知记得自己?是要拒绝纪润的。
现在她的工作正是蒸蒸日?上的时?期,无心情爱,何况她也不?缺情爱滋润——外头一个天赐神颜的前顶流虎视眈眈着?,逮着?空隙就骗她玩|弄他身?|子?,第?二天以?此为借口骂她渣女逼她不?得不?继续容忍他在身?边刷存在感。许铭基变着?法带她出去?玩,时?不?时?提醒她随时?可以?拿他当做后路,他的臂膀也是薄依知时?刻可以?窝进去?的靠山。还有萧谨诺,最近大?概察觉到什么,怀疑起?她和许铭基的关系,也开始试探着?出击,搞得薄依知不?得不?再次和许铭基演了好几?场浓情蜜意的激吻,然而萧谨诺似乎已经不?再因为这样浅显的戏码便知难而退……
她的人生已经够忙够乱的了。早几?个月就已经放下的前床友,她本来没有任何重新瓜葛的意向?。
但是。
接下来的事情,熟悉得可怕。
年轻男孩子?娇|嫩|滑|弹的身?体,柔软的唇与手指,暗下的灯光和他灿若晨星的水眸,一切化为旋涡,拖着?薄依知下陷,快乐地下陷。
到后来,她已经完全失去?了时?间概念,甚至快要忘记如今是何年何月,自己?身?在何处,只记得自己?支离破|碎软得不?像自己?的声音,一声声唤着?纪润的名字,他也好喜欢她唤他名字,每次都会无限温柔喜爱地轻轻啄下一吻。
薄依知也永远不?会知道,灯火全灭的客厅中,一道孤独的身?影,维持着?仿佛刚接水回来正要走回房间的姿势,一动不?动站了四个小时?,几?乎要成为一尊融入暗夜的石膏。
……
在纪润千里回国,薄依知和浦希斗智斗勇的这一天,隔壁b市的某豪华酒店里,还有一群人在激烈地商讨着?什么,其中不?少都是薄依知的熟人。
“就是这一幅了!毋庸置疑今年的冠军!”
褐色头发祖母绿眼仁的女人用英语激动地感慨,“这幅画太妙了,让我想起?了当年的yeezy!”