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嘛?”苏衡不动,慢条斯理地喝酒。
孟蕾只好把椅子、餐具挪到他身侧,坐下后才说:“想跟你聊聊天儿,离得近了,你帮我夹菜也方便。”
苏衡一笑,“想问什么?”
孟蕾并不着急,跟他碰杯喝了口酒才说:“我以前真的不知道,也想象不到,妈跟你的关系这么恶劣。到底是为什么?”
苏衡给她夹了几筷子素菜,“她怀上我那年,一门心思地提干,怀孕后其实想做掉。那时候姥爷姥姥还在,骂了她几回。生我的时候难产,她休息了三个月,回到单位,别说往上升,之前的职位都被人顶替了。
“她一看到我,就会想到事业上的不顺,有时候恨不得把我送人,总因为我跟爸吵架。
“那时候,一大家人跟着爷爷奶奶,住上层拨给他们的四合院,他们瞧着爸妈闹得不像话,我也总生病,干脆把爸妈撵到了现在的老宅子,只留下了我。”
两位老人家一生从政,生前的住处孟蕾小时候常去,最大的感触是警卫森严,谁住在那里,都是任何时候也不用担心安全问题。
苏衡对于齐友兰来说,以她那个钻牛角尖的性格,一准儿认定小儿子害得她事业不顺,更害得她居住环境、生活质量下降,能瞧着他顺眼才怪。
孟蕾释然,又问:“妈怎么那么疼苏辰?”
苏衡言简意赅:“会哭的孩子有糖吃。”
“也是邪了。”孟蕾叹口气。
苏辰比起苏衡,方方面面都差了一大截,居然能得到齐友兰长年累月的偏爱,实在是没道理好讲。
不过,那固然是苏衡的缺憾,又何尝不是他的幸运。
饭后,两个人去街上转了转,看烟火,逛灯会。
人太多,苏衡担心和孟蕾走散,始终握着她的手。
两个人参加了猜灯谜,一分钱没花,得到了两盏很漂亮的花灯。因为明天开始上班,转了一阵子就回家,洗漱睡下。
孟蕾窝在苏衡怀里,熄灯后,亲了亲他的唇,“要不要我哄你睡?”
苏衡笑出来,“以为我心情不好?”
“嗯。”
“没有。”苏衡语声和缓,“除了你,真没人能气到我。”
“那是怎么回事?”孟蕾心头一动,“因为太在意我、喜欢我?”
这是她确定无误的事,可他从不肯说。上辈子,要到她快死的时候,他才不再吝啬关乎爱和喜欢的言语,就算那样,也没说过几次。
苏衡没正形,“喜欢你太伤肝,我才不做亏本儿的买卖。”
“……信不信我咬你?”孟蕾不死心,“说句喜欢我有那么难?”
苏衡把玩着她绵软的手,沉了片刻才说:“不是喜不喜欢的问题。有时候,我只有你。”
孟蕾动容。
他已经不再生气上火,但心绪其实很低落。
她吻上他的唇,他很快变被动为主动。